他需要挑选出真正的有志之士,培养愿意支持自己改革的新鲜血液。
“陛下,杨相和范相求见。”
楼喻头也没抬:“让他们进来。”
二人入殿行礼,等楼喻批完手中奏疏,放下笔,范玉笙才开口。
“陛下,殿试考题可出了?”
楼喻道:“朕还没想好,范爱卿和杨先生有没有好的点子?”
其实他有很多事想要问策的,但他的想法有些超出纲常,难免吓到那些考生,一时拿不定主意。
范玉笙斟酌道:“陛下英明睿智,如今大盛并无内忧外患,若说朝廷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让百姓安居乐业。”
楼喻颔首,又问:“杨先生以为呢?”
“回禀陛下,臣以为,范相所言有理,不过让百姓安居乐业,并非一蹴而就,这是一项长久的任务。”
“那么,眼下最关键的任务是什么?”
杨广怀道:“是陛下心中所想能否顺利推行。”
楼喻一愣,旋即失笑:“你倒是大胆。”
“臣妄自揣测上意,请陛下恕罪!”杨广怀立马跪地请罪。
范玉笙:“……”
杨相可真拼。
其实,楼喻想做什么,他们这些庆州系官员如何不知?
当年在庆州,陛下的各种举措之所以没有阻力,是因为庆州地方小,没有庞大的势力集团可以抗衡。
然而,废除休妻制如今不过在庆州一州实行而已。
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不同。
楼喻沉思片刻,问杨广怀:“如果朕没记错,先生十三岁便考中秀才了罢?”
“是。”
“朕当年初见先生,先生已二十出头,先生学识渊博,缘何止步秀才?”
杨广怀洒脱笑道:“家贫,无以为继。”
“若非机缘巧合,朝廷便错过先生这般大才了。”楼喻感叹一句,“不知天下还有多少学子因为家贫不得不放弃学习。”
“陛下谬赞,臣当不得大才之称。”杨广怀道,“还是范相更加适合。”
范玉笙:“……杨相莫要妄自菲薄,若非杨相为钱财所困,金榜题名绝非难事。”
“哈哈哈,二位不必互捧了。”楼喻笑道,“杨先生亲身经历寒门学子读书之难,应当知晓,如先生这般因为读不起书而湮没的良才何其多,朕每每思之,深感遗憾。”
范玉笙问:“陛下想以此为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