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兄弟媳妇,心疼的道:
“你能这么想,也是他的福气。你姐夫常说,娶妻娶贤,你疼他,我高兴。我知道,嫁给我兄弟,让你受委屈了。在张家,你有人伺候,是大小姐。”
“啥小姐不小姐的。”张氏摇头,看着炕里吃糖的孩子们,又说,“我是柳家人,是他们俩的娘,是汉章的媳妇儿。自己男人,我不疼谁疼?再说战场刀剑无眼,咱也不是恨谁,万一他有个好歹,我们娘仨杂活?”
柳氏不住的点头,听着她这般实诚话,道:
“放心,我会说他的。他要是不听,就让咱爹用烧火棍子揍他,保证老实。”
张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心里也舒坦许多。
几人坐在一起聊天,柳氏这边刻意避开了“买人”的话题,张氏也没有提,只是问一些家里的事儿。
姐夫怎么样,外甥怎么样等。
做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人离开去茶楼接人。
恰好碰到了茶楼的老板廖玉恒,当日丁文江考中举人,他也去了。
柳氏认识,带着小姑子还有闺女,打招呼。
廖玉恒见是丁举人的妻子,忙不迭拱手,说:
“哎哟,是丁夫人啊,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柳氏笑着摇头,道:“什么风啊,我今儿去伢行买了俩人。然后去串门,就把他们放在这了,过来接一下。”
“哦,这样啊。”廖玉恒点点头,又道,“丁夫人着急走不?不着急咱们商量个生意咋样?”
“你跟我做生意?”柳氏纳闷。
这廖玉恒是不是傻了?
她可没心思做生意啊!
廖玉恒没有隐瞒,点点头,说:
“上次去家里吃饭,后来端上来的花生不错。我想跟丁夫人商量一下。”
柳氏闻言,指了指身旁的闺女,道:
“那花生不是我做的,是我闺女做的。你想做生意啥的,找我闺女,她嫁了人,这种事情我不做主。”
廖玉恒闻言,看着丁琬拱手,说:
“徐娘子,你看这事儿……”
丁琬笑了一下,淡淡的道:
“廖老板要是想做,改日去村里咱们坐下好好谈。这蒜香花生,我是想靠它发家的。”
廖玉恒挑眉,瞅着眼前的小寡妇,说:
“不知徐娘子打算怎样才能卖方子。我这……”
“方子啥的坐下详谈,我现在跟你说要五百两银子,你能答应吗?”
丁琬这话说完,廖玉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微微拱手,道:“那好,到时候在下去丁举人宅子,恭候徐娘子。”
“好。”丁琬颔首,直接去找人。
开茶楼是她继酿酒最成功的生意。
也是她最自责的生意。
想着刚才的廖玉恒,或许一切都提前,也是个好事儿。
至少让她能避免一些事情,避免那个自责。
男孩儿赶车,婆子跟他们一起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往土庄子方向走。
柳氏看着婆子,轻声道:
“你嫁过人?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