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江倒是很实诚,放下茶杯,道:
“廖老板,这事儿你看我真没用。这丫头打小跟我认字,没事儿自己看书。那些东西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现在还酿酒呢,不过我家后院的几头猪,可是没少吃她焖坏的高粱。”
意思是你可以不信,反正我不掺言。
嫁出去的闺女,娘家能做的不多。
丁琬也不着急,看着廖玉恒,笑着道:
“廖老板,这事儿您回去考虑考虑。毕竟我要的还不少,一成红利呢。”
廖玉恒的茶楼,靠着县里的谷举人,税银这一块能减免很多。
不过要打点县衙,还有县里的其他人。
一年下来,他虽然剩下不少,可都是他跟那些人周旋的辛苦钱。
自己开口就是一股红利,他考虑、纠结,也是应该的。
只是……
“既然徐娘子这么说,那咱们现在就立个字据。徐娘子跟在下合作,就不可以跟第二个人合作。还有,在下也有一个要求。”
丁琬惊讶之余,不忘开口道:
“廖老板请说。”
“徐娘子的所有方子,只能提供给在下。熟茶法子,也只能告知在下。”
“那是自然。”丁琬颔首,看着他又道,“不过我想问下廖老板,你的生意圈,想做到什么地步。”
廖玉恒闻言,颇有几分得意的道:
“廖某人有野心,我想让自己的茶楼,开遍整个辽东府。”
丁琬听到这话,嘴角狠抽。
辽东府就很牛吗?
抿唇一记看着他,道:
“那这样,我提供你所有方子,整个辽东府,小妇人不会插足。但其他的地方,小妇人不保证。”
廖玉恒闻言心里“咯噔”,看着她蹙眉道:
“徐娘子这话是何意?”
“很简单,我也打算做茶楼。”丁琬没有隐瞒,前世她酿酒成功,茶楼是她最引以为傲的生意。
清香,典雅,品味,都不一样。
至于那个干活蜜饯作坊,也是她想做的。
只不过没来得及,就别周家姐弟算计,惨死。
想到这儿,镇定的看着他,又道:
“我可能比廖老板还有野心,我要的不是整个辽东,我要的是整个大周!”
“你……”廖玉恒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丁文江也看着女儿。
他总觉得自己是了解闺女的。
可当下,他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
丁琬也不在意,看着廖玉恒道:
“廖老板可以不同意,这个没啥。反正我暂时不会想这些事儿,我只想酿酒。”
廖玉恒理智上是不想答应,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必须得答应。
不然等这个女人酿酒成功,他的茶楼……
“徐娘子,我答应你。”
“哦?为什么?”
廖玉恒纵横生意场上那么久,第一次见到如此有魄力的女人。
咽了下口水,喃喃道:
“不知为何,廖某人觉得今日如果不答应,他日廖某人的茶楼,就会被吞并。”
说到这儿,凝视着她补充:
“被你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