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
冬月的天也差不多。
早上还阳光明媚,这吃过中午饭就阴上来了。
柳汉生在土庄子吃过午饭,就急忙赶车离开。
生怕路上遇到雪,再出什么危险。
柳氏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弟弟路上耽搁。
送走了柳汉生,柳氏瞅着闺女,道:
“你出门的事儿,准备咋样了?”
“差不多了。”丁琬回答。
“要不……让丁槐跟你出去吧。他以前经历过,肯定要比大现、青山他们强。”
丁琬闻言摇头。
“娘,丁槐还是留给我爹吧。我爹这边比较需要。有大现呢,他在外面跑了那么久,稳重不少。”
柳氏见闺女满口拒绝,轻叹口气,说:
“行吧,你自己安排就是。钱不够手就说,娘再给你备点。”
再备点?!
“娘,不用你给我准备钱,我手里有。刚才我三舅还给了我十两银子呢。”
“那咋能一样。”柳氏蹙眉不悦,“你三舅给是你三舅、你二舅、你姥爷他们的。我给是我跟你爹的。再说了,穷家富路,府城到处都要钱,多备点没毛病。”
“那也……”够了啊!
“不够不够。”柳氏强硬打断她的话。
拉着她往回边走边说:
“上次你爹去府城考试,住的还是官府准备的驿站,那还花了将近二十两银子。你爹什么样啊,他最舍不得花钱,可出门在外,你不得打赏一下?打赏那些人,不是为了让他们多照顾咱,只要别给堵心就好。”
柳氏的话很实诚,丁琬听了也明白。
前世她第一次参加斗酒会,因为钱的问题,她跟周子旭没少被人挖苦、下绊子。
后来要不是二舅舅偷摸塞了点钱,后期他俩喝粥都喝不上。
如今想想那个时候,真是蠢啊。
丁琬挽着母亲的胳膊,颔首说:
“那就当我借的,等我回来就给娘还回去。”
柳氏瞅着闺女,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跟娘不用客气。即便你出嫁,你也是娘的闺女。不说了,晚点我让珏儿给你把钱送过去。”
“好。”
丁琬一直把母亲送进院里,抬头看了看天儿,不放心的单独找了丁槐。
二人出了丁家,拐去一处空地。
“大小姐,您有啥事儿?”
自打那次丁槐跟丁琬交底儿,便对她就毕恭毕敬。
她说啥,他听啥。
绝无二话。
丁琬指了指天,说:
“看样子,晚上得下雪。你去山里看看,如果你们安师傅在,就让他来村里住。我去酒坊给他收拾个房间出来。”
“好的,谢谢大小姐。”丁槐说完拱手,转身就走了。
丁琬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孩子走的有些快。
感觉没走多久,就到村口了呢。
丁琬来到酒坊,洞子菜这边有个小屋。
不大,反正够住一个人的。
当初这地方留空,族长说风水学上不可以留,就兼并出来个屋。
平日放些杂物,虽然放不了多少,反正不让屋子空。
将屋子简单归置了一下,又从库房拿了一床新的被褥。
这是方便给值守的人,夜半保暖特意添置的。
出来抱柴禾时,碰到了赵砮。
“东家,您这是……”
“啊,有个朋友过来住,我把这屋子给他收拾收拾。”
“那我来,我来。”赵砮边说边接过她的手里的东西。
进屋又是烧炕,又是烧炉子。
屋子很久没人住,别看这么少,可热气上不来,屋子还是冷。
最起码得连烧一个时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