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心里清楚,他这么说,完全是看在李朝阳的面子。
“掌柜能这么说,小妇人很感激。等斗酒会结束,若是小妇人有个好成绩,自然不会放过醉仙楼。这么大的酒楼,售卖我的酒,多有面子啊。”
“呵呵……夫人真会说笑。”掌柜这话刚说完,后厨就有人喊他。
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丁琬继续等。
“哎哟张爷,您咋这会儿来?楼上有雅间,去不?”
伙计热络的迎到门口,看样子来人是熟客呢。
“不去,就在楼下,我们哥俩喝点。”
“啊,那也行。”伙计点头,指着不远处炭火盆旁边的位置说,“那里行不?暖和。”
“可以,就那了。”张爷颔首,看着伙计又道,“哎,你猜我来的时候看到谁了?”
“谁啊?”
“李守备,估计又跟他婆娘闹别扭,一个人下车往回走呢。我都看到了,那马车就在后面。”
伙计没敢接话茬,带着那位张爷赶紧过去坐。
掌柜的正好回来听到这话,转身又走了。
再看丁琬,就那么站着,反复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要我说,就李大人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不行?你看看他们家的那个,虽然锦衣玉食,可做派、言谈,就是粗鄙村妇。这要是依着我,早把那婆娘赶走了。”
“哎哟哟我的爷儿,这话可不好乱说啊。”
“怕啥,这大晚上的,还有谁能告密去?”
伙计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偏偏这位张爷就是喋喋不休。
看状态就知道,喝过一场了,没尽兴又来的醉仙楼。
好在丁翠兰跟丁现这会儿下楼了。
丁琬转身先出了酒楼。
丁现拎着食盒走在最后,看着不远处的掌柜,问道:
“明日你们什么时候开门?”
“哦,巳时正就开。”掌柜回答。
“那我那会儿过来送食盒。”
“好的,好的,丁爷慢走。”掌柜边说边把人送了出去。
丁现几步追上丁琬,三个人回了安宅。
把食盒放在厨房,锅里烧了水。
三个人简单洗漱后,便各回各屋。
程林已经把床铺好了,见他们回来从被窝坐起,道:
“怎么这么晚啊?”
丁翠兰长叹口气,脱鞋上炕,说:
“你是不知道,那个李夫人简直了。什么话都说,烦死了。”
丁琬没说话,把斗篷挂起来,脱鞋上炕。
“程林,我就没看到过这么虎的女人,比铁柱媳妇儿还虎。他儿子做的那些损事儿还能往外说?我的天,事无巨细,全都说了,还说啥她儿子小、不懂、官府判重了。我都替她害臊!”
丁翠兰说完,气呼呼的摇头。
程林闻言撇嘴,抱着枕头,说:
“李大人跟李夫人上楼之后,楼下的人都议论纷纷。听了知道才知道,这李大人是个好官,就是没摊上好媳妇儿。他们夫妻都是农村出身,李大人上进、拼命,才挣得了现在的前程。至于他媳妇儿……”
丁琬认真听着程林的话。
跟刚才那个“张爷”说的,也没什么出入。
如今看来,李袁杰前世那么对自己,并不是给廖玉恒报仇,而是他本就养歪了,根坏了。
看起来这李夫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三个人说了好半天,终于纷纷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