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的爬起来,没想到竹阳就站在面前。
“你……你要干啥?”
竹阳没吱声。
蓦地伸手,薅住他的脖领子,就那么拖着人往村口走。
院子里干活儿的几个小伙儿见了,嘴角狠抽,谁也没说话。
丁文海特意去找了耿氏,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耿氏听完半天都没吱声。
丁文海以为她吓着了,忙不迭道:
“亲家你别担心,李大人对咱家很照顾。还有她姑、她弟弟跟着,琬儿没受委屈,也没吃亏。”
耿氏回神,看着丁文海,笑着点点头,顺势说:
“是啊,她身边有俩亲人,还有海林兄弟,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丁文海见她这般,起身找个由头走了。
屋里就他们俩,总要避避嫌。
耿氏看着关上的屋门,半天都没有动。
顾世铭的话,肯定不能全都信。
但丁文海的话,也是有漏洞。
京里来人到辽东造反,肯定不是真的。
琬儿因为斗酒会暗箱操作,不高兴,带人回走,也不全是真的。
肯定还有旁的事儿。
就是这事儿……是什么呢?
耿氏手指轻敲着桌面,脑子不停地琢磨。
外面众人一边干活一边讨论斗酒会的事儿。
有人说是空欢喜;
有人说是白折腾;
还有人说是李朝阳故意设局,帮忙把人都坑去府城。
当然,第三种说法刚说出来,就被大家全都反驳、按灭了。
别看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耿氏一出现,立刻全都消停了。
吃过午饭,耿氏、程豹、丁文海就都待不住了。
轮流出去看,每次都是垂头丧气的回来。
弄到最后,大家看不下眼,王珉家的出声道:
“徐婶子啊,你别老出去了。外面凉,再抖喽着。”
“是啊徐伯娘,二年嫂子他们回来,肯定想来酒坊。”
“对啊,别出去了。”
“……”
大家伙劝说着,让耿氏不好再出去。
叹口气,在这边帮看会儿忙,便回了谈事屋。
她是真的惦记丁琬,毕竟婆媳一场。
况且孙子还小,她能活几年?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莫不如她跟着去府城。
这样一来,如果真的他们俩出事,以丁家的仁义,断不会不管致远。
越想心里越难受,越难受越得忍着。
“吧嗒……吧嗒……”
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申时二刻,作坊下工了。
丁琬等人还没有回来。
赵海桥等不及,张罗上官道迎一迎。
丁文海并不赞同,毕竟把头官道去县里,那可是分好几条。
谁也叫不准他们从哪边回来。
二人院子里的谈话,让耿氏听得真真切切。
吸了吸鼻子,从谈事屋出来,看着僵持的两个人,道:
“海桥兄弟,听我家亲家的吧。官道岔路特别多,他们回来有很多条路可走。”
赵海桥本来想反驳两句,可看她双眼通红,最终还是点点头,放弃了。
恰好张老爹喂完狗,从后院过来。
耿氏急匆匆回家,抓紧做饭。
这些日子,徐致远下学就去丁家,跟丁珏一起温习书本。
等到时间吃晚饭,他再回来。
耿氏把馒头先热上,然后捞出一颗酸菜切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