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屋子里熟悉的两个人后,本能的后退。
百里浩熙起身,开口:
“你莫怕,本宫不会伤害你。”
丁琬警惕的看了眼飞鹰,双手攥拳。
指甲嵌进肉里,疼痛感让她镇定。
喉咙微动,清了下嗓子,双膝跪地。
“给太子请安。”
百里浩熙走到跟前,伸手虚扶,道:
“徐娘子不必行此大礼,本宫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丁琬闻言站起身,看着一脸尴尬的百里浩熙,说:
“不知太子要跟小妇人商量何事?如果是商量,为何不是白天?难道太子不挑食,打算纳小妇人做侧妃不成?”
“徐娘子,谨慎说话。”飞鹰轻声提醒。
丁琬嗤笑,整理下衣服,施施然的来到炕边,把炕桌放上。
脱鞋上炕后,坐在里面位置,道:
“小妇人是乡野村妇,说话自然没有什么谨慎可言。鹰首如果想找会说话的,不如去县里、或者是府城。”
“你——”
飞鹰想说她不识好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主子一直站着,忙搬了把椅子过来。
百里浩熙坐下以后,看着丁琬,道:
“徐娘子心里有怨,本宫……”
“不敢。”丁琬霸气打断他的话。
既然他说有事相商,那她还是有些能炸刺儿的资本。
只要别过分,就不是问题。
“殿下,小妇人是乡野村妇,可不敢有什么怨言。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小妇人也是被这桃花运给整惶恐了。认识、不认识的,都上来要求娶,小妇人一个抱着牌位的寡妇,实在不知道哪里来的魅力。”
说着,起身从炕屏里,把徐二年的牌位拿出来,放在桌上。
冬日的夜晚本就安静。突然屋子里摆个灵牌,多少有些惊恐。
百里浩熙瞅着那个木牌,又看了看倔强的丁琬,叹口气,道:
“本宫明白,本宫先前的多管闲事,的确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可本宫想说,真正的感情,不管有多少试探,都牢不可摧。”
丁琬单手托腮,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说:
“那是因为没有大的诱惑,摆在面前。殿下,小妇人只想安心守着婆婆、养子,生活。别无所求。至于您说的试探,对不起,小妇人愚钝,理解不了。”
丁琬长舒口气,看着摇曳的烛光,喃喃的道:
“殿下没精力过小妇人的绝望、重生、倔强生活,就不该给小妇人跟他之间,下定论。我们的感情如何,那是我们的事儿,殿下今日如果是来当说客,那小妇人不想听了,可以吗?”
“你真的就不打算原谅?”
“小妇人为何要原谅?”丁琬反问,指着屋子里的房梁,平静的说,“我就是在那里,挂了白绫上吊。我此次去北境送酒,摔车吐血,还要被蒙面人戏耍。殿下,你告诉小妇人,小妇人该如何原谅?”
“这……”百里浩熙哑口无言。
他好面子,而且还有求于她。
如果所有的事情,此刻全盘托出,别说要酒,她都能气的砍了他。
为今之计还是再等等,实在不行,日后负荆请罪也不是不成。
想到这儿,百里浩熙开口道:
“对,你说的是。他的确欠收拾,等本宫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话落,飞鹰都以为自己听差了。
一向敢做敢当的主子,怎么今日就……
丁琬没有看到飞鹰的表情,轻笑着看百里浩熙,说:
“殿下,您深夜造访,总要有事儿,您直言吧。”
“本宫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