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看着柳氏身上穿的衣服,道:
“娘,明儿上午我去买人,下午回来就帮您做衣服。此次去蛟阳县,以前的衣服您就别带了。”
“为啥?”柳氏不依。
她衣服说不上是上等料子,但也是不错的东西。
就这么扔在家,她可舍不得。
丁琬推了推柳氏的胳膊,道:
“我爹从京城拿回来那么多料子,不就是想让您好好打扮?娘,从您离开土庄子的那刻起,您就不是现在的身份了。”
“那我是啥?”柳氏不解。
丁珏再旁,笑眯眯的说:
“您是县令夫人——丁夫人!丁大人带着妻子出去赴宴,您就穿现在这身?”
柳氏闻言,瞬间懂了。
“琬儿,那你说我以前的衣服不带,那咋办?你婆婆嫌弃不?不嫌弃的话……”
“娘,您的衣服给唐嬷嬷不行?我明儿挑婆子,就挑跟您身材差不多的,给他们穿,如何?”丁琬提议。
柳氏想了想,觉得可行,缓缓颔首。
丁文海再旁咂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
“闺女,你娘的衣服给婆子穿。那你娘以前搁咱家,那就是……”
话没说完,柳氏把炕上的鸡毛掸子塞给丁文江,道:
“孩子他爹,揍他!”
丁文海见嫂子恼了,忙扔下一句句“我浑说的”,落荒而逃。
一家四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乐了。
炕上躺着的丁瑫,翻个身,努力的抬头。
丁文江瞅着三个多月的儿子,伸手把人抱起来,说:
“还以为是闺女呢,没想到又是个臭小子。”
话虽如此,不过丁文江的眼底,还是浓浓的笑意。
柳氏把她裁好的料子拿出来,拽了拽丁琬,说:
“你给娘看看,这料子都咋做衣服?我摸着料子实在太好了,我……我都不好下手。”
丁文江从京城回来,特意带了不少京城时新的料子。
他走时带了不少钱过去,刨除吃啥的,还剩很多。
考中之后就把钱都换成了料子,首饰。
当然,这也说明他心细。
毕竟柳氏是农家出身,就算自己会打扮、会张罗,可跟县令夫人级别相比,还是差了太多。
丁琬看着料子,想了下,道:
“娘,要不明儿你跟我去落霞阁。谭迁那有好几个绣娘,让她们赶工。你们五天之后出发,四天时间多赶一赶,总能做出几身像样的衣服。”
“不成不成,那得花多少钱呢,不行。”柳氏忙不迭摇头。
丁琬见状,按着她的手,道:
“娘,任何事情在咱们丁大人的面前跟前,都不是事儿。您要记得,您往后就是县令夫人。您跟我爹单独相处,您怎么会过、怎么舒服,那随便。可在外面,绝对不可以,明白吗?”
柳氏看着闺女的眼神,又看了看儿子点头的动作,艰难的“嗯”了一声。
这个改变,是个大工程,大家都心里清楚。
丁文江看着媳妇儿,轻声地说:
“就从找人做衣服开始吧。”
“好。”柳氏点头,不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