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看着他,不放心的叮嘱:
“这事儿除了你姐姐,谁都不要说。尤其是珏儿、致远。”
“是,大小姐放心。”
事情说下,丁琬下地穿鞋走了。
回到家,耿氏正在包粘豆包。
自打知道丁文江他们要走,耿氏就在家包这个。
打算给多拿过去一些,省的他们自己再包。
有些东西,平常在村里怎么包都可以,可到了那个地方,就不容易了。
可以吃,说是乡下的亲戚送来的。
但却不能包,会被说三道四。
所以去县里生活也好也不好,反正利弊都有。
丁琬洗过手,自然的坐在耿氏面前,包粘豆包。
时不常的就瞅她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传说中的京城才女。
面向看着的确不错,可脸上的沧桑、皱纹,跟高门大户明显不同。
“你今儿是咋了,老偷摸看我干啥!”
丁琬歪头,故意眨巴两下眼睛,说:
“咋,娘看到了?”
“我又不瞎,咋看不到。”耿氏说完,放下团好的豆包,又道,“你回来之后就不对劲儿,老寻寻摸摸看我,啥情况?”
“没啥,就是我娘方才跟我爹说,想走之前去看我姥姥。”丁琬轻声地说。
耿氏蹙眉,瞅着儿媳,问:
“你娘要回家,跟你看我有啥关系吗?”
丁琬笑眯了眼睛,摇摇头,道:
“是没啥关系,不过我就觉得……嗯……”
欲言又止!
耿氏瞅着不知道憋啥猫腻的儿媳妇,叹口气,道:
“咋,还瞒着我呢?你虽然不是我生的,可你也是我打小看到大的。到底想说啥,赶紧的!咱娘俩有啥不能说的?”
丁琬闻言,憨笑两声,说:
“其实也没啥,就是……就是我自打记事儿,也没听二年提及外婆的事儿。后来过门,二年特意告诉我,让我不要问娘。我……”
“忍不住了?”
丁琬憨笑,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耿氏拿起一块粘面子,捏扁包入豆馅儿,一边团一边说:
“也没啥不能问的。那年家乡遭灾,我逃荒来到这边。怕村里排外,就上了英猴山,后来失足掉下来,被你公爹救了。家里那边早就没有人了,自然我也没有娘家。”
丁琬听到这话,很多都能对的上,偏偏那身衣服就……
“娘,那您家原来是哪儿的啊?”
耿氏瞅着刨根问底的人儿,叹口气,道:
“娘原来的家境可好。我爹是出海走商队的,我娘在家带我们兄妹三个,我是老二,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不过哥哥后来跟我爹一起出海,遇难没了。”
丁琬闻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耿氏这边倒是平静。
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哀伤还是有,只不过不会那么悲痛了。
“你也别这样,过去这多年,娘都习惯了呢。”
丁琬听到耿氏这番话,越发觉得父亲那个猜测有些荒谬。
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怎么可能?
不过谨慎的性格,促使她继续追问:
“那娘,您家原来在哪儿啊?外公跟舅舅都遇难了,姨母跟外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