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涵揉了揉额头,没有吱声。
跟谁他都能发火,唯独眼前这个不成。
“其实这事儿怪不得主子。有句话叫‘慈不带兵’。你对她太过看重,日后敌军若是抓到她,就会成为你的软肋。主子拆散你们的手段有些笨,但他日后不会这么做了。”
“呵呵……”
徐永涵冷笑,幽幽的看着她,道:
“以后不会这么做?他已经做成功了,还做啥?我媳妇儿现在彻底不要我了。”
“你确定吗?”夜莺反问。
见他不吱声,轻笑着又道:
“如果她真的放下你、不要你,刚才出去的时候,就不会走的那么快,也不会掉眼泪了。”
“你……”
夜莺瞅着他震惊的大眼,眉骨轻挑说:
“我是女人、也是个旁观者,她对你什么感情,我应该看得比你清楚。她生气是一时的,你只要尽一切可能的去哄,就会哄好她。不过不是现在,你还有重要的事儿得做。”
夜莺的话,对徐永涵来说,犹如当头棒喝。
他趁着跟辽东将军谈事的空闲,来这边与她见面。
虽然主子有令,让他可以回家瞅一眼,但说的是暗中,没让现身。
深究起来,他此刻已经在触犯军令。
放下手中的筷子,长叹口气道:
“我知道我有重要的事儿,可我媳妇儿同样重要。你刚才应该听到了,她在怨我。那些事儿根本不是我做的,可这帽子就扣在了我头上。”
“不然呢?你让她扣谁头上?扣咱们主子的头上吗?”
“我……”
夜莺见他吃瘪,轻笑着摇摇头,说:
“这就是为啥咱们是属下,人家是主子。他公私分得清,虽然有些事情处理的不尽人意,可行军打仗,跟敌军谈判,给贪官下套,他比谁都在行。”
“反观你呢?你把感情看得太重,忘记了自己身为鹰卫的原则。几次三番的擅离职守,如果不是主子欣赏你,你早死了。慈不带兵,是他经常跟你讲的,你听进去了吗?”
“带兵跟心狠,根本是不同的意思。”徐永涵强调。
夜莺笑了,长舒口气挑眉追问:
“好,你说不是一个意思,那我问你,如果有朝一日,你陷入了当日主子的境地,你跟你的手下被困,你是留下兄弟俩其中的一个断后,还是三个人都在那里等死?”
“…………”
话落,徐永涵彻底不吱声了。
夜莺看着他一脸纠结、痛苦的样子,站起身,长叹口气。
“黑鹰,我身上还有个姐姐,当初我们姐妹本该一起出任务,是姐姐去求了主子,让她独自去,我留下。主子不忍心答应了。”
“姐姐独自去的,在执行任务中,易容术被对方识破,凌辱惨死。如果当时我也跟着去,你觉得会是如何?这也是为何我能在主子面前放肆的原因。”
徐永涵闻言,嗤笑着摇头,道:
“别闹了,你为何放肆,自己不清楚?”
他身为男子都看得出来,她还装傻充愣,谁信啊!
夜莺见他还有心情打趣自己,微扯嘴角,说:
“行了,主子的做法不对,等你身份恢复了,主子登基,他会帮你的。”
“算了算了,我不用主子在帮。”徐永涵忙不迭拒绝。
若是任由主子再做,他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夜莺见状抿唇,走到他跟前,轻声嘀咕。
徐永涵先是眉头紧锁,然后松开,进而满脸笑容。
等她起身后,不解的问:
“你为何帮我?”
夜莺撇嘴,嫌弃的道:
“我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呢!”
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