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住,住个十天半月就回来。”
“……啊,那行,那行。”丁父不住的点头。
老人家是真不想离开这边,丁琬算是彻底看出来了。
又把几块柈子扔进炕洞,道:
“爷爷,我端午之后要去永平镇,到时候二叔会跟我一起回来。你要不要过去溜达溜达?”
“不去不去。”丁父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你小姑成亲之前,我哪儿都不去。”
丁琬见他这般坚持,没再劝说。
老人家嘛,想干啥干啥,不能依着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他们,那样不地道……
……
五月初三这天下午,安辰的正房东西屋,终于算是收拾好了。
落霞阁也把安辰订的东西,全都送来。
丁琬得信儿过来,又是接货、又是收拾。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嫁闺女的。
不过村里人对丁家都了解,对他们姑侄俩的感情,也都明白。
丁琬忙前忙后,正是他们姑侄俩关系好的象征。
摸着上等的锦被,丁琬不住点头。
管事见状,笑呵呵的道:
“徐娘子有所不知,安爷订的全都是上等货。棉花是新的,里子、面子全都是上等料子。这一床被褥在落霞阁,就得卖二十两银子。安爷要了十床,说是十全十美。”
丁琬闻言,冷“哼”一声,说:
“他是人傻钱多。”
“噗嗤——”
管事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丁琬长舒口气,数着被褥,见数量不少,脱鞋上炕。
打开炕屏,两床两床的拿。
正如管事所说,上等货,很轻,她一抱就知道。
宣和,轻盈,舒服。
全都放好,把帘子挂上,瞅着上面满绣的“鱼水情深”画,不住的点头,说:
“还得是咱们家的绣娘。这手艺,没得比。”
管事闻言轻笑着颔首,道:
“徐娘子,我们大爷给令慈做了六身衣服,前些日子拿去了蛟阳县。也都是这个绣娘的手艺,可好了。”
丁琬闻言冷笑,坐在炕上,摆弄着帘子,说:
“你们大爷这是做贼心虚,已经躲我好久了。”
管事隐约知道一些,忙献宝的道:
“徐娘子,我们姑奶奶已经走了。”
“走了?她走不走跟我有关系吗?”丁琬挑眉,丝毫不介意。
管事轻叹口气,开口又说:
“徐娘子,很多事情,我们大爷也是无奈,身不由己。”
丁琬嗤笑着看他,挑眉问:
“咋,你是来当说客的?”
“不敢不敢。”管事急忙摇头,长叹口气,说,“徐娘子,其实我们大爷也挺难。自打安爷订亲后,他就没招家,一直都在外面。不是躲您,是躲我们老夫人。”
丁琬面无表情,拿起一块帘子,把梳妆台上的铜镜盖上。
“徐娘子。”管事走过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信封,递给她,说,“我们大爷特意嘱咐,让小人亲手交给您。”
丁琬瞅着牛皮纸信封,蹙眉问:
“什么时候让的?”
“走之前。”
“那么久你才想着给我?”丁琬惊讶。
以她对管事的认识,他是不会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管事长叹口气,无奈的道:
“徐娘子,谭家也并非如表面您看到的那般,平静、祥和。我这……也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