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没有客气,直接坐在圆桌前。
婆子端热茶进来,屈膝行礼又出去了。
谭瑶给她倒水,坐在她身旁,说:
“咱们之间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正如你见到的,我为你二叔而来。”
开门见山,没有拐弯抹角,倒也洒脱。
丁琬睨着她,平静的问:
“为啥,我不认为我二叔有足够的魅力,能够吸引到你。”
谭瑶闻言笑了。
放纵的靠着椅背,回答:
“他的确各方面都一般,但有一条我很欣赏。”
“疼媳妇儿?”
“是。”
丁琬深吸口气,不解的看着她,道:
“凭你的心思,只要你想,你前一个夫君不可能跟你和离。我闹不明白,你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要的那个人了。”
“那你要啥呢?”
“我要彼此,唯一!”
丁琬思考一番,大胆猜测说:
“所以你不进宫,跟一个青梅竹马走了?”
“不,我们是名正言顺。”谭瑶强调。
她虽然想法比较另类,但原则还是有的。
丁琬见状,蹙眉又道:
“那后来你们和离,就是因为他有了三妻四妾?”
“他一直都有,只是我不知道。”谭瑶平静的回答。
她的“平静”,到时候让丁琬放松不少。
如果再次提及过去的事儿,她还是咬牙切齿,那说啥都不能让二叔要她。
如今这般,明显就是失望至极,彻底放下了。
“女人嘛,总有糊涂的时候。就像今天的张喜春,她就是还没有醒悟。等她醒悟过来也就发现,自己有多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醒悟了,所以找我二叔?”
“不可以吗?”谭瑶反问,“我不能生养,我也到了岁数,我不想成为谭家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我找一个踏实可靠的,不应该吗?”
“应该。”丁琬颔首,“不过你要是不找我二叔,会更好。”
谭瑶笑了。
往前坐了坐,看她,道:
“更好吗?我不觉得。你二叔很幽默,待人接物也不错,这样的男人本事不大,但我却欣赏。”
丁琬摇摇头,提醒着说:
“你不要忘了,我二叔出身农户,他有地。春耕、秋收,你都要下地干活儿。”
“你二叔不会舍得让我下地的。”
“怎么,他不舍得,你就舍得让他自己做?”
谭瑶轻笑,瞅着她叹口气,道:
“琬儿,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这样呢?”
丁琬扭头,没有吱声,不过却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谭瑶见状无奈,幽幽的说:
“我承认,我的做法的确让你难以接受。可我没有时间了。我若不抓紧把这件事儿办了,我娘就要把我送去京城。我当初不想去,现在就更不想,所以才让谭迁打听到了你二叔的地方,我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