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客气的把人送走,见他上车后,这才松了口气。
跟这种人打交道,虽然说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得细细琢磨。
不得不说,这谭运还算客气。
她故意问了几个,他都只是见招拆招,并没有反击。
“琬儿,咋地了?”
丁文海的声音传来,丁琬扭头看着二叔,夸张的拍拍胸口,道:
“没啥,就是……刚才有些害怕。”
“害怕了?怕啥?”
丁琬摇摇头,不打算多说。
丁文海见她这样,好信儿的压低声音,问:
“刚才那小伙儿就是顶替广华的?”
丁琬瞅着亲二叔,点点头。
“人咋样,你跟他说话觉得如何?是不是特别飘,小人得志,牛气冲天?”
“不是。”丁琬回答。
见他一脸经验,丁琬笑着又道:
“二叔,你以为这是唱戏啊,找个顶替的人,是个草包。你没见过谭老夫人,可她闺女、她孙子你熟悉。你觉得她这两个亲人,是草包吗?”
“这……”
丁琬深吸口气,继续说:
“谭老夫人可不傻,谭运如果没有过人的常熟,她根本不会带来。至于这个谭运,他也不呆。他有自己的目的,如果正好有机会,就彼此成全。”
“这还叫成全?”
“为啥不叫?”丁琬耸肩,“一个看重的功名,想让他出仕。一个是想出仕,没有机会。”
“咋没机会,我大哥没有引荐,不也做了县令?”丁文海天真的说着。
丁琬拉着他回了谈事屋,道:
“二叔,我爹只是个县令,谭家要的可不是一个七品芝麻官。”
至于父亲的靠山……
这个还是不说了。
越少知道的人越好,更何况那个靠山,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人家只是刚好碰到一个合适的人而已。
丁文海语塞,瞅着桌上的字据,长叹口气。
丁琬把字据收好,给他倒了杯茶,又道:
“叔儿,日后这酒坊,有三成都是谭姑母的。二叔,你有没有压力?”
“有点儿。”丁文海没有隐瞒的颔首。
那么能耐有钱的女人,要做他媳妇儿,他怕人家背后戳脊梁骨,说他靠女人吃饭。
抛开这些东西,谭瑶的确是个不错的媳妇儿人选。
想到这儿,丁文海叹口气,说:
“罢了罢了,既然当时是我提出来的,我现在要是反悔,太不爷们。咱老丁家,可做不出这样的事儿。对了,明后天招人,咱二十走啊。谭瑶那边都准备好了。”
“行,那就五月二十走。”丁琬点点头,确定了日子。
何宏志从外面进来,看着丁琬,道:
“嫂子,去暖房看看土?我闲来无事填了一个屋子。”
“好啊。”丁琬没有意见。
跟着丁文海相继起身,去暖房看土地。
至于这酒坊,跟谭老夫人彻底分开也是好事儿。
毕竟日后再有什么事情,她不用顾虑,更不用担忧。
日头越来越大,距离前世虫灾也快了。
不知道今年,到底是个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