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窘迫的放下碗,“嗯”了一声。
再有多说,但丁琬也没想走。
扶着她躺下,但被她拒绝。
没法子,用被子、枕头垫在她身后,说:
“你不用这么拘着礼。这是土庄子,是农村,没事儿的。”
香桃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没有吱声。
戒备心很足,不容易“突破”。
丁琬倒也不着急,给她把炕添了些柴禾,道:
“你累就别动,我一会儿再过来帮你添柴。虽然开春了,可晚上还是很冷。这屋小,烧一些就会暖和。家里柴禾多,你不用省细。”
香桃微扯嘴角,还是“嗯”了一声。
做郎中的,尤其是香桃这样有些能耐的,性格孤傲也是常有。
丁琬不介意哄着,只要二婶儿的病能治好,哪怕打板把她供养三年,她都愿意。
柴禾添好后,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又道:
“你给我二婶儿治病,每次都治完都会这么累吗?”
香桃睨着她,见她一脸担忧的表情,问:
“大小姐是担忧奴婢,还是担忧二夫人?”
“都有!”丁琬没有迟疑的回答,“我担忧我二婶儿,也担忧你。如果每次治病这么累,那就跟回春堂的郎中合作,你别累坏了。”
香桃闻言靠着枕头,淡淡的说:
“大小姐,治病这事儿不是做生意,怎能跟人合作?”
丁琬矛盾的有些无地自容。
看着她累成这般,的确很心疼。
可二婶儿又是那个情况,她没法子说“不治”。
左右为难,全都在面儿上,香桃看个彻彻底底。
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水要喝,被丁琬拦下了。
“等下,炉子上的马上就好,我给你兑一下,和温的。”
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杯子抢下,没给她。
香桃见她这般,轻笑着叹口气道:
“你别担心,我没事儿。那套血元针,需的用内力把二夫人体内的淤堵,慢慢冲开。今天是第一天,越往后会越难,我今儿算是好的了。”
丁琬闻言愣住了。
怎么也没想到治病会这么多讲究。
那会不会就意味着……
“会!”
“啊?”丁琬疑惑。
香桃没有隐瞒的点头,平静说:
“你担忧的那个,会发生,如果没有遇到我。”
艾玛,这姑娘会读心术?
丁琬再次惊讶的样子,逗笑了香桃。
一改刚才的平淡,香桃深吸口气,说:
“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来了。她身子耽搁的年头太长,不好治。但若是放任,等她过了不惑,身子每况愈下,就不会有几年活头。”
“啊?”丁琬傻眼了。
咋也咩想到谭瑶竟然……
“你也无需担心,她现在不会有事儿了,我不能让她那么早见阎王。”
胸有成竹的说完这番话,突然意识到规矩,急忙坐直身子,又道:
“那个……大小姐恕罪,奴婢刚才……”
“别的别的。”丁琬拦住了她“请罪”的话。
这么有能耐的人,她肯定是没有机会遇到,又岂能把她真的当成下人。
刚才那么冷淡、疏远,如今好容易把人“焐温”,她可不能整凉了。
往前凑了凑,看着她,问:
“屋里没外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鹰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