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肯定要比拖沓来的省钱。
账房先生见她这么说,指着一旁有些油腻的布袋子,道:
“你打开看看。”
丁翠兰闻言打开,里面竟然是大骨头。
而且肉不少,特别的厚。
“哎哟,这还不错,不错不错。”
账房先生无奈的摇摇头,说:
“安夫人,我知道要省钱,可不能省的,也不会省。对了,刚才说的那事儿还没说完呢。朗月明坤不是给军营送雄黄酒了嘛。”
“对,咋地了?”
“他们的当家人,不知道惹了谁,被人家打肿了脸,还绑在告示牌旁边。就是讲三年殿试的那个告示牌。”
丁翠兰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个告示牌,是府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朗逸鸿双颊红肿绑在那儿,这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呢。
“消息准确吗?”
“咋不准确。”账房先生边说边把大骨头拿进棚子。
见丁琬就坐在一旁,忙唤了句“徐娘子”。
刚才他们俩在外面的话,她都听到了。
想起昨天桌上的字条,清了下嗓子,说:
“除了绑在告示牌旁边,还有啥别的吗?”
账房先生抿唇,支支吾吾。
香桃见状,纳闷的道:
“有啥就说呗,咋地了?”
账房先生见大家都瞅着自己,深吸口气,道:
“只着亵衣、亵裤,反正……反正挺丢人的。”
呃……
屋里所有人,顿时明白为啥他刚才不想说了。
跟一群女人说这个,的确是该难为情。
香桃瞪大了眼睛,后背一阵一阵的冒凉汗。
乖乖,这黑鹰玩大的啊!
哪能这么羞辱朗月明坤的当家人?
丁琬缓过神,清下了嗓子,说:
“好了,大家干活儿吧。今儿菜好,一会儿我也在这边蹭饭。”
丁翠兰随之附和,叫了两个村妇,把大骨头洗干净,放锅里焯水。
大家有条不紊的干活儿,但氛围明显不同。
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家心里都在嘀咕。
嘀咕那位被羞辱了的朗逸鸿,到底得罪了谁。
酸菜炖大骨,越炖味儿越浓。
锅开香味四溢,飘得哪里都有。
丁琬见不需要她做什么,起身出去溜达。
离老远就看到祖父在跟木匠说话,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么兴奋了。
对,差点忘了。
祖父以前除了种地,再有就是帮木匠打下手,赚些散钱。
这也是为啥他执意要供两个儿子念书的原因。
只可惜二叔不想念,只剩下父亲。
如今倒也好,父亲功成名就,祖父也面上有光。
绕去酒坊后面,这里的暖房已经造起来了。
冬季府城这边酒楼的菜,可就指这个了。
细细算下,洞子菜虽然只有冬天能卖,但赚的可真是不少。
村里那个酒坊,冬日里的开销,有一部分都是洞子菜的收入。
如今她先做,倒是抢占先机。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
“啪——啪——”
地上连着扔过来两颗石头。
不大,但都落在她的眼前,打不着却能引她注意。
丁琬摇头,四处看着,终于在一颗柳树下,看到了身影。
扭头看了看干活儿的人,这才快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