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觉得,那戏里的村妇,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不是嘛,将军功成名就,要啥人不行,可人家没有,还对她俯小做低,这就是不答应,真是矫情。”
“对对对,矫情……”
“……”
几个夫人阴阳怪气的谈论,丁翠兰听不下去,气呼呼的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未经之经历,怎可妄论之做法。小题大做?矫情?那将军行军打仗数余载,活着不给家去信,村妇心死上吊,好在命不该绝。难道这些苦,都白挨了?”
本来讨论热闹的几个人,听到这样义愤填膺的话,竟然愣住了。
其中一个缓过神,看着陌生的丁翠兰,说:
“你激动什么?我等谈论,不过是戏文而已。”
“戏文就该那么主观?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怎知那村妇就是矫情了?”
丁翠兰的激动,在旁人眼里,是莫名其妙。
可在丁琬跟香桃这,就是理所当然。
丁琬拽了拽她,轻声地说:
“小姑,干啥呢,入戏太深啊!就如这夫人说的,不过是戏文,别激动嘛。”
“我……”
丁翠兰还想说话,不过却被丁琬捏了一把,制止了。
冲着几位夫人,微微福身,说:
“几位莫怪,这几日我跟我小姑也在追那戏,我们倒是觉得戏文里比较偏袒那位将军了。所以有不同的意见,让你们见笑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是很高兴,但也没有不依不饶。
就如她所说,不过是戏文,没必要较真。
丁琬拉着丁翠兰先走,几个夫人瞅着他们姑侄俩的背影,无语至极。
不过,却也没再讨论,继续上山。
闹得这么个小插曲,倒是让前面上山的人,都停下脚步,往后瞧。
丁翠兰此时此刻,真是觉得自己冲动了。
因为她,让他们三个,都收到了如此郑重的对待,真是有些不好受。
丁琬倒是没在意,走出一定距离,身旁一位夫人轻声地说:
“敢问您二位,为何力挺戏文里的村妇?”
丁琬闻言停下脚步,微微俯身,说:
“这就是个人见谛,当不得真啊。”
“可我想知道,能说说吗?”那位夫人再次要求。
丁翠兰见状,深吸口气,道:
“不瞒这位夫人,戏文里讲的实在是太偏颇了。将军驻守疆场,保家卫国,的确值得赞扬。可若是看他身后,难道他就对的起家人?”
“活着失去记忆,不努力寻常,反而继续保家卫国。大家都觉得他这么做应该,可细想想他的身后家人呢!”
“他母亲因为他‘战死’生病。妻子因为他的消息,一时想不开。就算最后没死,可那几年,老寡妇带着小寡妇,生活有多艰辛,谁又能知晓?”
夫人闻言颔首,无奈的说:
“那妻子的确很难,可将军记起所有,不也马上负荆请罪,请求原谅吗?”
丁琬一直打量着这位夫人。
穿着、戴的,都很考究,跟刚才上山碰到的那几个,明显不同。
而且她身边,丫鬟、婆子一堆,肯定是有身份。
听她这话,丁琬轻笑着道:
“将军妻子能带着婆婆,撑了那么多年。夫人觉得,将军回来道歉,就可以重归于好吗?戏文里讲的,自然是要团圆。可现实中,应该就不会了。”
“为何?”
“因为女子本弱,可刚起来,无人能及。她能听过最难的几年,还会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丁琬笑吟吟的说着,面部波澜不惊。
香桃见时辰差不多了,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