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满怀心事进院,耿氏刚好把饭做熟。
等到院里有动静,急忙出来,道:
“呀,回来的正好,咱们吃饭。刚才亲家那边送来消息,香桃在那边吃了,让咱们不用管她。”
丁琬闻言点头,跟着进厨房忙活。
婆媳把饭菜端去正房,箱柜的台面,都收拾干净了。
“娘,你这……”
“屋里就这么大,放不下啥梳妆台。我琢磨着你把那些胭脂水粉放在台面上,不也成嘛。”
丁琬闻言,笑着“嗯”了一声,道:
“好,娘这么安排挺好。”
耿氏把饭盛好递给她,又道:
“琬儿,等这边酒坊能脱手了,咱们一起都去府城吧。没理由我跟致远在府城享福,你在这边忙碌。”
丁琬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笑着摇头,说:
“府城还不是说去就去的?我这边不忙了就去,咱家有车,很方便。”
耿氏抿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头吃饭。
丁琬夹菜放在她的碗里,叮嘱着说:
“娘到了府城,别啥都舍不得吃。宅子里有下人,您能别动手就不动手,我让您去府城是去享福的。”
“好,好。”耿氏不住点头。
她会过,但这种情况下,她不会逞强。
宅子那么大,没有下人光她自己,收拾不过来。
吃过饭,丁琬拿着东西去隔壁看了刘尧旭。
半个月没见,瞅着好像又高了。
“婶子,您来了。”
刘尧旭放下手里的书,急急忙忙起身,把她让到炕上坐。
丁琬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道:
“不错,精气神都很好。这个给你,是我在青羽寺赶庙会带回来的。那会儿你没下学,我就拿回家了。”
刘尧旭双手接过来,是一粒红色佛珠被络子编好,很是雅致。
“婶子编的?”
“我哪有这个能耐。”丁琬笑着摇头,不敢鞠躬的说,“是我二婶儿身边的丫鬟打的。你们几个都有,致远他们都佩戴了,你若是不习惯就先留着,以后戴。”
刘尧旭颔首,稀罕的把玩,嘴角一直上扬。
这么大的孩子,都向往长大。
学堂的几个夫子,腰间都戴着配饰,他们又怎能不稀罕?
想当初给徐致远的时候,那孩子麻溜就戴上,还问她像不像李夫子。
相较于儿子,这孩子就稳重很多,到底经历的多。
“旭哥儿在书院咋样?可还习惯?”
“习惯。”刘尧旭笑着点头。
把络子收好,继续又道:
“每天下学后,李先生会再教我一个时辰。婶子,我写两个字,您看看咋样?”
“好。”丁琬点头,满口应下。
看着熟练磨墨、铺纸的孩子,不禁替刘铁柱惋惜。
如果那天他跟媳妇儿吵架,没有气的上山冷静,也就不会出现失足跌落摔断腿的情况。
自然也就不会活活冻死在英侯山。
他死了,媳妇儿改嫁,独子一人生活在这。
如果不是铁杠两口子讲究,他们又在旁边帮助,这孩子现在啥情况,谁也不清楚。
人啊,真是太戏剧了!
“婶子,你看。”
刘尧旭的声音,让丁琬回过了神。
看着有些力道的“菀茗韶华”,丁琬不住点头,说:
“不错,李先生没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