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他们睡觉。
就在村子里安静的时候——
“嗖嗖嗖——”几声。
村头院子正房东西屋,除了丁琬,全都睁眼。
百灵鸟悄起身、穿衣服。
从枕头下面摸出泛着匕首,轻盈下地穿鞋。
见窗户那里有根竹管,一个纵身过去,直接掰断——
“啪——”
外面的人得知打草惊蛇,纷纷破窗而入。
丁琬此刻也醒了。
双手捂嘴,老老实实的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屋里有多少人,她不清楚。
功夫如何,她也不知道。
反正只要到她跟前的,都被人扯开,或者挡下了。
黑漆漆的屋子,银白色兵刃碰撞,有时候会冒火星。
啥时候感受过这些啊。
鼻腔内,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丁琬揪着衣襟,死死地咬着手背。
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能叫、不能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个熟悉、温热的怀抱,紧紧拥着。
丁琬想要依赖,可又不想依赖。
纠结的被他紧紧抱着,耳畔传来——
“二十个,银手。估计下次再来,就是金的。”
红鹰话里的内容是什么意思,丁琬不懂。
但是百灵气息不稳,她察觉到了。
“不好,有毒。”
鹰爪的声音传来,丁琬急忙推开了徐永涵。
“我有药,我有药。走之前香,杜鹃给我不少,有解毒的。”
红鹰点蜡,鹰爪扶着百灵坐在炕上,左肩冒血。
丁琬把药匣子拿出来,边倒药边说:
“杜鹃说了,只要不是奇毒,都能解。”
百灵伸手握着她,摇摇头,道:
“那,那就不用了。”
“……啥意思?”
红鹰从外面进来,冲他们俩摇摇头。
丁琬见他们打哑谜的样子,焦虑的道:
“为啥不用了?这是奇毒吗?”
徐永涵见状,掏出金疮药,说:
“媳妇儿,先给她包扎伤口。”
丁琬“哦”了一声,把药匣里的纱布、小剪刀都拿出来。
这个时候,她肯定不能跟他计较那声“媳妇儿”,那也太没分寸了。
徐永涵扭头看向百灵,又道:
“一会儿让鹰爪把你送回去。那药也得吃,兴许能拖一拖。”
说完,冲红鹰努了下嘴,二人出去了。
丁琬剪开她的衣服,看着已经止血了的伤口,道:
“月影阁的毒,很难解吗?”
“不容易。”百灵面色惨白的摇头。
丁琬没有问,把刚才的瓶子拿过来,喂给她一粒,说:
“虽然不能解毒,但应该能拖延时间。对不住,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伤。”
丁琬嘴上说着,手里的活儿也没有停。
包扎刀伤是第一次,不过她也没怯手。
百灵见她这样,深吸口气,道:
“我一会儿就得走了。麻烦你个事儿,你走前把屋子收拾收拾,干娘很爱干净。”
“你放心,收拾屋子我强项。”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干爹、干娘的屋子。
不是说鹰卫、鸟魂没有感情吗?
怎么……怎么她觉得不是那样的呢?
伤口包扎好后,鹰爪跟另外两个鹰卫进来,把人背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