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流泪,也不哭出声,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等徐永涵全部说完,皇上长叹口气。
他虽然在宫中,很多事情不能面面俱到,可关于“酒”的事儿,他绝对门儿清。
没法子,大周朝在“酒”上,的确弱的太多。
至于朗逸鸿的事儿,也是他授意的。
毕竟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
“父皇,不管怎么说,徐娘子做的也没有错。朗逸鸿诋毁她的名声,这对一个寡妇来说,的确不好。”
皇上回神,看着隐忍哭泣的女子,淡淡道:
“你们俩都起来吧。事出有因,徐将军替昔日战友的遗孀主持公道,也是情理之中。徐家媳妇受委屈了,若你夫君在世,只怕会更心疼。”
提及“夫君”,丁琬就双手掩面,轻声呜咽。
皇上扭头,瞟了一眼徐永涵,又瞪了一眼皖南太子。
丁琬因为专心在哭,并没有察觉。
“好了,朕知晓来龙去脉,也就明白你为何不把方子给那边了。你做的对,朕很支持你。”
丁琬收势,用袖子擦了擦泪,恭敬磕头,说:
“多谢皇上体恤。民妇是女子,没有那么多想法。但若诋毁了民妇,民妇还能不计前嫌的给他酿酒方子,民妇实在做不出来。”
“理解,理解,人之常情。”皇上点头。
这一刻,对这个妇人倒是放下了些芥蒂。
刚刚那番话,说的在情在理。
西门曜帮助了她,她赠与方子也是感恩,看起来是他多心了。
就在皇上琢磨的时候,丁琬从袖口掏出一沓纸放在桌上,道:
“皇上,这是民妇整理出来的方子。民妇也没来得及酿造,不过这里面,加了一些自己酿高粱酿的心得。希望有心人得之,能够钻研出来。椒浆跟冻麯已经给了西门家,剩下的都在这里。”
皇上闻言拿过来,看着上面的清酌、忘忧、狂麯、独闲等方子,长叹口气。
“想当初朕刚刚继位,藏书楼里的《酿酒大全》,是历代皇帝传世之物。朕觉得此物研制不易,便让内务府着人印制、分散给各地官员。十余年过去,居然就你一个看到并专研……唉,也算是朕的心意,没有白费啊。”
徐永涵原本还怀疑此书的来历,没想到这来历竟然……
三个人纷纷起身,跪在地上——
“恭喜父皇,得偿所愿。”
“恭喜皇上,得偿所愿。”
“民妇不负圣恩,会继续努力。”
皇上看着他们三个,心情舒畅的道:
“都起来吧。徐家媳妇有功,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丁琬起身,再次福身,说:
“皇上,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对,什么都行。”
徐永涵此刻,犹如炉篦上的土豆片,煎熬、灼热。
丁琬深吸口气,刚要开口——
“徐娘子,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这可是皇上,大周朝说一不二的男人,你这需要得用到刀刃上。”
太子的出声提醒,让皇上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他知儿子跟那个徐永涵关系不错,可君王最忌讳的就是感情。
爱情、友情,都不可以有,这是必须的!
丁琬侧身行礼,感激的道:
“多谢殿下提醒,不过民妇要说的,正是刀刃上的事。”
皇上眼神警告的瞪了一眼太子,然后说:
“你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