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拖家带口上京,白天赶路、晚上休息。
仗着有徐永涵的腰牌,他们歇息在驿站,还挺方便。
沿途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多。
什么淑贵妃丧子疯了;什么湘妃得宠,向家得势;还有什么前济阳伯耿祁安被放,回家照顾老夫人等等。
一大堆的消息,丁琬听得又着急又担心。
关键还不能露出来,怕耿氏跟着上火。
总之,备受煎熬,却又无可奈何。
临近中午,马车到了梅阳县。
孙毅拉住缰绳,坐在车外,道:
“老夫人,夫人,前面就是梅阳县。我们进县吃口热乎的继续赶路,晚上贪黑能进山塘府。”
耿氏照例不发表意见。
丁琬一听山塘府,微眯了下眼睛,说:
“就在梅阳县休息,明天一早再赶路。”
“……是。”
孙毅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命令。
耿氏抬头看着儿媳,纳闷的问:
“这么早就休息?娘不累,早日上京,你们小两口团圆的好。”
丁琬笑着摇头,端水地给她,没有吱声。
山塘府跟梅阳县,中间有一段山路,当初关芷柔就是在那出的事儿。
不管出事原因是谁做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要贪黑的好。
万一出事儿,她不好交代。
马车来到梅阳县的驿站停下,孙毅照例拿出腰牌,管事一看犯难的道:
“军爷,不是小人不给地方,实在是驿站,驿站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孙毅惊讶,看了眼楼上,问,“偌大的驿站,都住满了?”
管事面露难色,轻叹口气,道:
“不瞒军爷,这三楼,被耿府小姐耿娇娥包了。就是曾经住在太子府上的那个。二楼住的是押解西北刑满释放的人上京销案。二楼有房间,可您总不能带带将军府的女眷住吧。”
孙毅闻言,理解的点点头,的确不能。
这要是把老夫人、夫人安排在二楼,回去将军非把他的皮剥了不可。
想到这儿,孙毅收回腰牌,问:
“县里有没有好一点的客栈?”
管事听到这话,面露难色的说:
“军爷,这客栈跟驿站比,您该知道哪个好。不过当下非常之需,小人推荐您去开源街北的盛聚楼。那能住,而且还能吃饭,就是花销……要比平常贵上两倍不止。”
孙毅闻言摆手,不在意的道:
“一个小小梅阳县,再贵能贵到哪儿?行了,谢谢你告知,走了。”
说着,扔给他一块碎银子,足有五钱。
管事看着银子,默默叹气。
孙毅回到马车前,将事情说了一遍后,丁琬没有异议,告诉他去盛聚楼。
徐致远挨着母亲,等马车走了以后,说:
“一个梅阳县罢了,甘南府边县,再贵能有多贵。”
丁琬颔首,也是这么认为。
耿氏长叹口气,幽幽地道:
“出门在外,穷家富路。放心吧,我银子带的足,够用。”
这一路花销皆是吃住,又都在驿站,所以并没怎么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