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梅花清酒就能酿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哦,对,我来时就听说菀茗韶华开在了京城,她负责那边?”
“对。”
丁珏笑着点头,打量一番屋子,说:
“这就是致远的屋啊,收拾的很干净,很规整。”
丁琬有些得意,笑眯眯的道:
“说起来,他这样也是你的功劳。”
“我的?”丁珏有些不解。
丁琬打量着胞弟,见她眼睛里通红,眼底乌青,心疼了。
这些日子京城下雪,周边肯定也不会晴天,遭罪了。
深吸口气,坐在圆桌前,说:
“他总提你,还说外甥随舅,不能丢了你的人。所以每天都把自己、屋子,归置的特别好。”
婆子端来茶具,丁琬倒了盏茶推给他,道:
“不是姐说你,越来越没分寸。这些日子既然下雪,就该找地方歇着,咋还能赶路?”
面对姐姐话题的转换,丁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上京的官道……不是很难走。雪,清的也快,所以就没耽搁。尤其是城外二十里的时候,真是明显看出雪被清扫过。”
言语间,丁琬听出来了。
城外二十里是有人清雪的,但其他的地方,只怕是一边清雪一边走。
他说的轻松,怕她心疼,殊不知……
无奈的心里暗叹,装作不知的闲话家常:
“城外二十里,那应该是你外甥他们扫的。”
“致远?武学堂还扫雪?”
丁琬点点头,喝了口水,说:
“最近因为下学,武学堂那边操练学生有些受限制,所以让他们每天六次上路清雪。”
“六次?”
“可不,夜半还去呢。”丁琬笑着道。
丁珏嘴角狠抽,放下水杯,说:
“半夜还去?那也太辛苦了啊!”
“不,他们都乐在其中。平日练功很苦,扫雪对他们来说,倒是信手拈来。至于你外甥,咱们村出来的孩子,打小砍柴、喂鸡,有啥不辛苦的?”
“那武学堂其他学生呢?我听说很多都是大少爷,他们也能吃得消?”
丁琬上扬嘴角,老神在在的点点头。
看着胞弟一脸茫然的样子,“噗嗤——”笑出声,道:
“自从你姐夫负责那边以后,就不一样了。他谁的面子都不给,再加上朝廷又重视,那些大少爷一个个都灰溜溜的,只能忍着。后来又经过三次筛选,不合格的直接送回家,你觉得谁还敢造次?”
呃……
照姐姐这么说,那还真没人敢嘚瑟。
万一嘚瑟大劲儿,被遣送回家,得不偿失啊。
丁珏明白的点点头,说:
“到底还是姐夫,当初让豹子哥、青山哥他们心悦诚服的‘跟随’,不是没有道理。对了姐,我这次过来,是小姑父让的。”
又是小姑父?
“刚才不是说咱奶让你陪我过年的吗?”
丁珏挠挠头,憨笑着说:
“是过来陪姐过年,但也顺道找竹叶学些功夫。”
顺道?
丁琬讥笑,一句话没说。
丁珏实在不好意思了,硬着头皮道:
“姐,小姑父说竹叶教了致远,功夫大有长进,我也想学。”
丁琬看着温文儒雅的弟弟,实在是搞不懂他为啥要学。
“据我所知,你的功夫已经不错了,为何还要学?闯荡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