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方面,丁琬是行家,皇上跟太子谁也不成。
徐永涵走上前,指着地头,道:
“皇上,微臣扶您下去看看,如何?”
“也好。”皇上点头,手搭在福海公公的手腕,跟着下去。
太子跟在后面,丁琬也要下,被太子拦住了。
“你就别下来了,地滑,有身子要注意。”
皇上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说:
“太子自从做了爹,也知道照顾人了。”
“父皇说笑了。徐将军一把年岁,得子不易,儿臣也是照顾一下。”
丁琬闻言蹙眉,好像提醒一句,太子比徐永涵还大两岁呢。
可这话不能说,说了就该被问罪了。
徐永涵也是庄家把式出身,详细的告诉皇上,麦苗分蘖的地方。
“……这些都是内子跟老母一起种的。麦种是内子当年去北苑县给军营送酒,无意间得到的。先是在家乡种过,发现不错就拿到了京城。”
皇上听到这番话,笑着点点头。
起身看着上面站着的那对婆子,怎么也想象不到当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耿诗禾,竟然会种地。
“你娘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徐永涵“嗯”了一声,没有隐瞒。
的确是吃苦,而且吃了很多苦,尤其是他跟哥哥都没了之后更甚。
“皇上,庄里备了膳食,您跟殿下还没吃呢吧,用一些吧。”
丁琬的声音传来,几个人依次上去。
鞋子上都是泥,福海要跪下擦,被皇上制止了。
“入乡随俗,到了农家就得这样,不用擦。”
皇上的平易近人,倒是让小心翼翼的丁琬,松了口气。
侧身让路,带着他们回了别庄。
别庄房内的桌上,摆了一桌子的吃食。
荤的、素的、凉拌的。
虽然已经很精致的摆盘,但跟宫里的比,还是逊色很多。
丁琬等太监们尝菜完毕,这才侧身行礼,说:
“皇上、殿下,吃食很简陋,跟宫中不能比,稍微吃一口,垫垫肚子。”
皇上瞅着桌上的东西,笑眯眯道:
“朕听太子说你也会做饭,这里面可有你做的?”
丁琬颔首,指着中间的炖鱼,说:
“回皇上的话,这道鱼是臣妇做的。用辽东的手法,也不知您吃不吃的惯。”
皇上闻言来了兴致,夹了一筷子,还带了一根粉条。
“这是……”
“回皇上,这叫粉条,炖鱼、炖白菜放一些,很好吃。”丁琬回答。
皇上扭头看着太子,挑眉问道:
“你当初说的猪肉炖粉条,就是这个?”
“是,父皇尝尝,很好吃的。”太子极力推荐。
夹了一块头粉条吸溜进嘴,不住点头。
“这次做的好,不咸。”
年后去他们家吃饭那次,鱼里的粉条特别咸,他都没吃够。
皇上见儿子吃的欢实,也低头送入嘴里。
相较于太子粗犷的吃法,他是真的文静很多。
细细咀嚼,滑溜溜,有韧劲,咸淡适中,还算不错。
“嗯,尚可。”
能得到皇上一句“尚可”,已然不易。
丁琬很知足,微微福身,跟婆母去外间等着。
里间有徐永涵陪着,一切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