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不住摇头,冲着白老、孙大人戏谑笑了笑,道:
“听见没,就一个聘礼,还能这么纠结。周桂花,当初徐家给我的聘礼,我悉数带回来。徐家给你的呢?你当初嫁给徐大可,带回来了什么?连身衣服都没有,你跟我攀比什么呢?”
“徐家院子里的水井,那是我爹娘陪送的嫁妆。他们兄弟离家参军几年,我娘家就帮着徐家种了几年的地。你呢?你做什么了?你仗着是大嫂,对我颐指气使,我不理你不代表我傻!”
“我……”周氏语塞,底气不足。
“你骗我在前,坑我在后,你现在状告我?我告诉你,诬告朝廷命官,凌迟处死!那天夜里如果不是徐永涵,王五或许得手了。一桩桩,一件件,我不说,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还有,你从西北服役期满回到平阳县,是怎么来的京城?路引呢?在哪里?你别忘了,我二舅可是平阳县衙役,他可没跟我说过你去开路引。为了防你找致远,我可一直都盯着你呢!”
说完,看着白老又问:
“白大人,这大周没有路引,从辽东上京,怎么来的?”
“……”
“……”
“……”
丁琬这话问完,主要矛盾就出来了。
京兆尹上前,行礼道:
“启禀皇上,府衙开路引,各地都会接到名册。微臣最近接的名册里,辽东一代没有姓周、姓徐的。”
皇上缓缓点头,看着周氏问道:
“你且说说,你的路引从何而来。”
周氏咽了下口水,没想到这就问上了路引。
不是应该处理她状告徐家夫妇不尊长辈吗?
“周桂花,皇上问你呢,路引从何而来。”丁琬“好心”的怕她没听清,重新问了一下。
刚才发生的事儿,如果只是揪着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那根本清算不明白。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可从“路引”找切入点,那就……不一样了。
相当然的,周氏对“路引”的问题,根本回答不上来。
皇上早就想找个借口,将此事掀过去。
如此,甚好——
“来人,把这居心叵测的妇人押下去,等——”
“父皇,小九求见——”
皇上的话没说完,百里楚月声音传来。
接着,御书房的门被她推开,几步来到殿前,跪在地上,说:
“儿臣小九,给父皇请安。”
“你怎么来了?御书房是你能进的?”
“父皇,儿臣听闻儿臣帮助的人进宫了,所以过来看看。”
“你帮助的?”皇上惊讶。
看了眼不住点头的周氏,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儿小九又牵扯进来,到底都想做什么?
百里楚月没有起身,继续又道:
“父皇可还记得四年前儿臣去西北一事?”
“怎么了?”
“那次儿臣去西北,就遇到了这周氏女,她当时在荒郊野岭哭,恰好被儿臣碰到了。所以徐将军进京以来,儿臣都不喜,也不善待他的夫人。仗着娘家爹爹是乡绅,就那么欺负妯娌,我大周仁义礼孝,岂能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