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多年的经验,隐约听出了内容,但就是……不敢相信。
谭瑶低头,没有说话。
丁琬见状,转身看着她,道:
“我二婶有了,刚才在朝阳宫连晕了两次,太医诊脉后发现的。”
常嬷嬷“啊”了一声,仍旧不敢相信。
直到谭瑶点头以后,她这才双手合十,站在窗户下,念叨:
“谢天谢地,感谢佛祖,感谢菩萨,我们家夫人终于有身子了。谢谢,谢谢。”
不停地作揖、磕头、憨笑,好在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皇上大丧,这般兴奋,可是容易被问罪的。
常嬷嬷激动了片刻回神,稳定心神后,道:
“怪奴婢,都怪奴婢这些日子照顾姑奶奶,倒是把夫人小日子的事儿,给忽略了。大小姐,太医那边怎么说,我家夫人的身子……可有旁的?”
丁琬摇摇头,示意她放宽心,说:
“二婶身子没事儿。贵妃娘娘突然离开,二婶难过、晕厥,情理之中。这些日子,我二婶肯定会难受,倒不如一会儿让她好好哭一场,哭过之后不让她再再伤心,也就是了。”
常嬷嬷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可她是谭瑶的陪嫁,了解他们姑侄二人的感情。更何况当初大小姐进宫,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成全夫人。
如今人突然没了……
丁琬侧身挨着谭瑶坐下,轻声又道:
“二婶,我说句大不敬的话,贵妃娘娘离开,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不然她那个年岁做太后,守着皇宫,还没有话语权,有没有自己的孩子,你说什么时候是个头?”
话糙理端。
常嬷嬷嘴角狠抽,但却也赞同她的话。
谭瑶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她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当然,如果他们知晓谭纤是假死,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丁琬瞅着强忍哭意的人,抿唇说:
“我出去转转,嬷嬷好生照顾二婶。”
“琬儿要走了吗?”谭瑶带着哭腔问。
丁琬摇摇头,摸了摸她的脸颊,说:
“我暂时不走,走的时候会告诉你。”
“那留下吃中饭吧。今天殿下还要登基,中午都不能结束。”
“不用,我一会儿去趟小姑那边。”
丁琬说完,迈步出去了。
她在屋里的话,谭瑶想哭、哭不痛快,反倒耽误事儿。
从主院出来,慢悠悠的往前院溜达。
这座宅子虽然不大,但被谭瑶打理的井井有条。
无论是院子里的花草,还是府里伺候的下人。
谭家出来的姑奶奶,搭理这样的宅子,绰绰有余。
不远处,丁文海急匆匆回来,看到丁琬后来走到跟前,问:
“咋地了?出啥事儿了?贵妃娘娘那有啥问题吗?”
丁琬摇摇头,知道他着急,所以也没有卖关子。
“二叔别担心,宫里方向一切正常,贵妃娘娘跟皇上这会儿应该都已经入皇陵了。我跟你说的,是二婶。”
“你二婶儿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