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怒火持续了好几日,任凭柳汉章各种“求和好”,也无济于事。
不过碍于是在徐家,她有所收敛。不然,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这天寅时,张氏起身穿衣。
柳汉章睡在地上的躺椅,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慵懒的问:
“媳妇儿,你咋起这么早?”
“你管我呢!”张氏没好气的反怼。
柳汉章知道她气儿不顺,也不敢呛声,憨憨赔笑着说:
“媳妇儿你别生气,回去我肯定好好跟闺女讲,让她……”
“不用你。”张氏不假思索的打断他的话。
穿鞋下地,一边梳头一边又说:
“淇姐儿姐夫都说了,要是她学成了,就弄去他军营做军医,他就近看着。指你这个爹,可拉倒吧。除了跟闺女瞎胡闹,啥用不当。”
“…………”
柳汉章无语,哀怨的瞅着她出去的背影,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张氏一路快走来到后院,丁琬已经站在那里了。
“等很久了?”
“没有。”丁琬摇头,掀开车帘,让她先进。
车里,徐致遥正抱着他的小枕头,睡得昏天黑地。
这孩子最近迷恋自己的小枕头,不管啥时候,只要睡觉就抱着。
不过也有好处,抱着它、不用哄,自己就能睡着。
二人上车做好,丁琬递给她两个煮鸡蛋,压低声音说:
“垫垫肚子,得中午才能吃席。”
张氏颔首,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剥着。
今儿蜂鸟出嫁,他们一家得过去送亲。
由于鹰巢那边只有徐永涵有儿子,所以滚床、压包袱的“重任”,就落到了徐致遥的肩上。
张氏吃下两个鸡蛋,喝水漱口。
“琬儿,他爹真去那边迎亲了?”
“不去不行,石城太磨叽了。”丁琬耸耸肩,十分无奈。
昨儿晚上还来呢,磨叽到了戌时末。
要不是徐永涵最后答应了,估计那货得一直在这边,真是够执着的。
张氏秒懂的轻笑,那薄被给徐致遥搭了搭,说:
“一会儿叫醒会闹不?”
“闹也没辙。”丁琬说话的时候,满眼心疼。
自家儿子,这么早弄起来,的确有些残忍。
马蹄子走在道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晨起京城已逐渐苏醒、忙碌,主街小摊贩已经陆陆续续到位,准备出摊。
张氏从车帘往外看,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说:
“在这地方住,就是逼着你起早、逼着你赚钱。”
如果是在平阳县,除非大集,否则摊贩不可能这个时辰起来,天都不亮呢。
但京城不同,你若是不早点把摊位摆好,遛早的那些人出来买东西,你就会因为自己的懒惰而错失赚钱的机会。
丁琬凑过去看了下,说:
“也不算逼着,反正大家都是如此,潜移默化,自然就都积极了。就像淇姐儿,她想做官,想学医,不过是因为二舅一直都在县衙,她又念书,自然比一般的女孩子,想得多、考虑的多。”
张氏知道她这是宽慰自己,轻笑着“嗯”了一声,道:
“我不怪你二舅,不过就是……”
“就是面子搁不住。”丁琬接续她的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