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我具体咋办,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学堂多余,有几个人能念出来的?整一帮做爹、做爷爷的去,总觉得没什么用。”
程林想要说话,被丁琬拦住了。
“曲叔吃晚饭了没?”
“没呢,一会儿你婶子往这送。”曲老汉笑着回答。
丁琬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拉着程林走了。
走出一定距离,见她噘嘴不吱声,轻笑着道:
“咋,你还生气了?”
“能不生气嘛!啥叫‘整一帮做爹、做爷爷的去没啥用’?有没有用,也不是看当下。”
丁琬理解的拍拍她的手背,安抚说:
“好了好了,你跟曲叔较啥真。他不过说出了大家的心中所向,并没有错。”
“可是……”
“可是啥?三个月后自然就有效果了。你想想,等第一批上夜课的人学完《大周律法》,以后再有个绊嘴、吵架的事儿,直接去衙门告,不比两个人私底下动手完再去衙门要好得多。至少有理的始终有理,不会变成跟人家动了手,县官和稀泥。”
程林听到这番话,眨巴眨巴眼睛,没再吱声。
就因为大家对律法的懵懂,很多时候双方拌嘴,过激动手,有理变成了没理,然后到了县衙,就被县官连劝带吓,直接都撵回了家。
各地县官皆是如此,就是京兆府衙,掌管京城上下老百姓的事儿,亦是这般。
老百姓的事儿,只要没上升到人命,根本不会重视。
二人到路口时分开,程林回家开始做饭。
眼前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所以家里留的那些肉,就要抓紧吃掉。
正好今日下工早,程林把那一条子五花肉全都切了,又把干豆腐切条、系成扣,留着下锅。
这还是跟思韵私房菜学的,那边的红烧肉,里面会下鸟蛋,豆腐扣,还有五花肉。
鸟蛋不容易得,但干豆腐应有尽有。
焖上米饭,另起炉灶先下肉,煸炒出油。
家里人口轻,这一条子五花肉能吃两顿。明儿一早热热,拌上米饭,刚好。
添汤扣盖,程林琢磨丁琬走时说的那番话,心里开始犯了嘀咕。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去学一学也很好。说起来她没有正经的念过书,就是跟丁琬、丁文江学的。
这样的夜课……
正想着,院子里传来声音——
“娘,我回来了。”
程林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说:
“累不累,中午睡觉没?”
“不累的娘,我中午睡觉了。先生说了,要好好休息,才能有精神继续读书。”张鸿说话间走到跟前,蹭了蹭程林的衣襟,小小撒娇。
说到底他年纪也不太大,正是恋娘的时候。
程林满足的摸着他的后背,轻拍两下,道:
“进屋把夫子留的东西写了,一会儿咱们吃饭。”
“好。”张鸿应下,笑嘻嘻离开。
张青山过了一会儿才回来,他得把马车送回酒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