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闻言不依了,忙制止的道:
“你说他做啥!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让他自己来办。眼瞅着就要成家立业,你还能一直管着他?我跟你说,以后人家成亲,你该干啥干啥,可别跟着掺和。”
因为早年丧夫,所以廖夫人对三个孩子,要比寻常母亲还要看重。如果说把旁人把孩子看成命根子,那她可比这个还要甚。
“我跟你说,这日子是人家小夫妻自己过得,你就在后院享享清福,等儿媳妇生了孙子,你帮忙照看一下,不是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不会真的就问。”廖夫人笑着应和。
但丁琬却不信她说的,这女人……对孩子的情感,不一样。
“嫂子,有句话我老早就想跟你提,但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啥话啊,你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你该说就说。”
“我想着走之前在这边开间铺子,然后你帮我打理、盘账。”丁琬故作犯难的说着,“我知晓你现在是老夫人的身份,可是我这……能相信的人也就是你了。”
“二婶儿呢?”廖夫人给她提供人选。
倒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自家作坊都没插手,这事儿她不好草率决定。
丁琬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孩子们,轻声又说:
“我二婶儿有自己的铺子,我哪好意思麻烦她。这间铺子,主要就是卖胭脂水粉,致远打理也不合适。”
廖夫人悻悻“啊”了一声,好一会儿才道:
“妹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既然你跟我张嘴提了,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过后你跟他讲,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娘,不会真的就难为她。只要她踏踏实实为廖家,我疼她都来不及呢。”
这样一席话,让丁琬顿时不知该如何接了。
廖夫人见她面色尴尬,轻轻推了一把,说:
“咋,你还当我不知道?他老早就张罗给我开个铺子,让我忙碌起来,别盯着他们。你对酒有兴趣,啥时候还对胭脂水粉感兴趣了?你就惯着吧,我都不愿意说你。”
半开玩笑的话,让丁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臭小子,早就跟亲娘说了,还让她再帮忙。
生怕他娘猜不出来吗?!
清了下嗓子,讪笑两声说:
“啥都瞒不过嫂子。这个明航,也不跟我是清楚了,幸亏是亲嫂子,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误会呢。”
“你就少给我戴帽子了!”廖夫人并不给面子,虎着脸又道,“你看见没,这还没咋地呢,就让你帮忙把我支出去。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
正说着,徐致远在一旁略微大声的说——
“娘、伯娘,还没聊好吗?过来啊,都在这边呢。”
二人互看一眼,默契并肩过去。
前些日子春风呼呼吹,这些天倒好,老天爷给面子,每天都是大晴天。
地皮干了,种地也顺利,田间地头都是庄稼院儿人在忙碌,为下一年的口粮努力。
丁文海带着几个小的,在地里认识种子。虽然他们现在不需要下地干活,但必须要做到五谷分清,不能忘本。
“哎,那是程林不?”廖夫人突然指着西边方向,轻声问着。
丁琬顺势看过去,猛然想起那是张青山家佃地的地方。
“艾玛,我说咋没看到她,原来一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