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常喜恭敬应下,一边赶车一边说,“我们将军姓韩,是驻北军副将,你要是真想道谢,等我们将军回辽东去衙门道谢吧。”
扬起马鞭,鞭挞一下,速度比刚才快上些许。那人瞅着马车离开,长舒口气,翻身上马。
等回到茶摊,他走到大胡子桌坐下,压低声音,说:
“他们是韩家女眷,来给韩副将买烤饼。”
“买烤饼夫人亲自来?”
声音不大,但刚好老板过来上茶,闻言笑着说:
“一看你们就不了解北境军营。自打徐将军的夫人、儿子过来以后,军营把总以上有家眷的都来了。军营的夫人说是夫人,其实跟咱老百姓差不多,都是做饭、洗衣、照顾男人。来我这买烤饼还不是经常?别太意外,在这边防驻地,啥事儿没有啊。”
老板说完,转身继续去忙。
大胡子闻言没再说话,咬了一口烤饼,居然是牛肉馅儿的。柔嫩多汁,外皮烤的酥脆,难怪军营里的人会出来买。五文钱一个,的确很便宜。
“老板,再来十个烤饼。”
“好嘞~!”老板应下,赶紧擀皮。
……
另一头常喜驾车回去以后,直接去书房找徐永涵。
卫廖跟他还在聊军务,听常喜在外求见,徐永涵心知事情不小。
跟他多年,如果不是大事儿,断然不能这么没规矩。
“进来。”
常喜推门进屋,抱拳拱手说:
“将军,小的冒失,忘将军恕罪。刚才小的带二少爷去买烤饼,茶摊来了八个人,其中一个小的认出,是死去多年的朗逸鸿。”
“你没认错?”徐永涵追问。
见他笃定摇头,随后就看向了一旁卫廖。
“不,这不可能!朗逸鸿跟李袁杰都是跟他走的,我亲眼所见,鹰巢的人沿途都有暗哨,不可能跟丢。”
朗逸鸿他们在北面,这是老早就知道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才再丁珏不好处理的情况下派徐永涵过来增援收网。可鱼养大了,变狡猾了,沉入海底,想找并不容易。等再次发现他们的踪迹,人已经离开北境。
如今被告知在这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徐永涵手指轻敲桌面,他相信常喜没有认错人。狡兔三窟,朗逸鸿自小长在世家,心思、手段还是有的。
“看见了吧卫大哥,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去辽东府的原因。军营他们进不来、也不敢进,可辽东将军府内,就不一样了。”
卫廖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
“你早就知道他们在这边?”
徐永涵摇头,坦然回答:
“不知。但没见到尸身,我就不能松懈。有家有室的人,冒不起险。”
从第一天入军营开始,他就不敢冒险。所以他付出比别人还要多的时间,拼命练自己,就为了在战场上能保住性命。
卫廖放下茶杯,郑重道:
“回去以后我会去找辽东府尹……”
“不,此事不找他,我自己着人去办。”
“你怀疑……”
“我没有。”徐永涵摇头。
辽东府尹是经过皇上考察后的人,可以信、也足够信。但人家没有蹚水的必要,相反他怀疑平阳县的县令——徐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