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涵缓缓颔首,吩咐人去军医营把画眉请来。既然这老板配合他们,治病、救穷,对现在的徐家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控制尺度、不把他的心养大了,就可以。
常喜心里估算了下粮食,说:
“这样,一个月给你们二十斤面,这是给你们夫妻俩的辛苦钱。至于那孩子的粮食,每月三十斤高粱、十五斤豆面,菜钱就按一百个铜板来算吧。”
“哎呀妈,用不了,用不了。咱成年人一天也就吃一斤粮食,半大小子三十斤高粱吃不完,那十五斤豆面不用给,您还给我们二十斤辛苦钱,从这里出就行。”老板忙出声拒绝。
太多了,多的让他心里发慌,不敢拿。
“那二十斤不是豆面,是白面,给你们夫妻的。至于粮食多了就剩给你们,少了你们就自己补。你只要别露马脚,好好办了,等这是了了以后,来年开春军营会在这边动土,盖一个小型饭馆借你用三年。”
“那三年以后呢?”老板追问。
“三年以后租给你,一年租金二两银子,永远都是这个价。”常喜坦然告知,“这样雨雪风霜你都能出摊,不用耽误生意,商队来这也能好好歇歇,躲躲雨啥的。”
老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老板做烤饼生意五年,不是没想过弄个店面好好做。可一来没有钱,二来他不敢去镇上,到底没有靠山,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租用军营的铺子,一年二两银子,他自然是愿意的。别小瞧了他这个摊儿,说是混个日子,实则一年到头能赚八九两银子,这还是雨天、雪天不出摊的情况下。但能赚就能花,媳妇一个大药瓶子摆在那,他有时为了钱,急的梦里都做烤饼。
老板思前想后,挣扎一番,咬牙说:
“好,我一定配合军爷,好好照顾他。不过这孩子怎么去我们村儿,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北境这边跟其他地方不同,尤其是我们村,来条生狗都得撵出去,村民们害怕有啥事儿。”
靠近边境生活,大家伙儿都要比其他地方谨慎一些。
这个问题徐永涵老早就想到了,所以解决起来,特别的容易。
常喜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
“放心放心,这个问题我们将军已经帮你想好。你母亲娘家有个苍城亲戚,那边前年遭灾,死的死、散的散,这孩子可以冒充那亲戚家的来投奔你,到时你别露馅就行。”
老板呆愣的“啊”一声,喉结微动。
“都……二十来年不走动了,他来投奔……这……”
“一切都有人安排,会让你‘被迫、不得不’收留他。”
见常喜胸有成竹,老板不敢再说,点点头,答应了。
一个时辰后,画眉到了,老板一听是军医营的人,医术高超,面露难色的小声问常喜——
“贵不贵?我……我手里就二两银子,够不?”
军医啊,靠谱吗?治疗个刀伤、剑伤啥的没问题,给媳妇儿看病……
常喜不知他的想法,只觉他怕银子不够。
“放心,你这么配合做事,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你。画眉姑娘医术了得,你媳妇会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