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将士们是有军饷,但沐浴一次花掉一百多个铜板,换谁都不能答应。好说歹说,终于让昭希打消念头,只是弄个男堂出来。有木桶,也有大池子,还有拔火罐跟滚痧棍的。
前前后后收拾了一个来月,昭希掐算着日子,再有半个多月丈夫就能来了。
看着万事俱备的浴堂,昭希兴冲冲对街对面的杂货铺,拽丁琬。
“都收拾好了,长姐过来瞅瞅。我让希园的涛叔跟茗延过来照看,到时候账目方便,长姐帮忙盯一下。这边铺子的税银,归北苑县吧。”
“归。”丁琬笑着点头,四处打量。
池子很大,木桶也很多,至于这边打理的人,都是昭希、盛聚楼那边的,靠谱。
前前后后一共走了三大圈,丁琬坐在大堂旁的躺椅上,抻着懒腰说:
“不错,这样使用的就好。至于你想的那种汤泉行宫还是要开在有钱人多的地方。例如你们县里,又或者是辽东府城。”
“那就辽东府。”昭希来了兴致,想把这浴堂开遍整个北方。
二人从铺子出来没有坐车,而是溜溜达达往家走。路过画眉的家,没有抱期望,没想到院子里竟然传来她跟温嫂的声音。
丁琬没有客气,推门进院说:
“今儿咋回来的这么早?”
画眉背着药箱,见状笑了笑,道:
“我回来取些东西,你们这是回家还去铺子?今儿也挺早呢。”
“可不早,那边都收拾妥当了,只等十月初八好日子开业。”丁琬边说边打量院子。
收拾的干干净净,不得不说温嫂干活特别好。
没有耽误画眉做事,丁琬带着昭希跟着一起出来。画眉倒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就往军医营方向走。
昭希收回视线,挽着丁琬的胳膊,说:
“姐,这画眉感觉特别神秘呢。”
“接触久了就不会有这感觉了。最近她被你姐夫压榨的太狠,我都不敢招惹他……”
二人边说边走,落日余晖照在他们的身后,把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
是夜,画眉背着药箱从军医营出来。
上了主路,两人、三匹马已经等在那里。她翻身上马,策马前行,马蹄声打破了夜晚宁静。
快下坡时勒住缰绳,她独自下马,悄无声息进村。已经治疗一个多月,最近可以不用每天过来,但每来一次都得熬到深夜。
屋里,苏氏夫妇已等候多时。苏老板见她进来,抱拳拱手说:
“麻烦画眉姑娘了。水已烧好,还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不用了,让小三子门口把着就好。你该忙忙你的,别让村民靠近过来。”
“是。”苏老板应下出去,把门关上。
小三子就坐在门口,好似受气一般。他就是徐府派过来的苏家远房表侄子。苏老板在家时对他特别苛刻,当然也是做给村民看的。边境生活的人,一个比一个谨慎,一个比一个性格独。
屋内画眉把配好的药粉放进浴桶,扶着她进入后,说:
“你体寒太严重,这段日光是吃药效果一般,还是要借助药浴。会热一些,感觉到口渴就说,多喝多排,子孙桶就在炭炉旁边,你我都是女人,别抹不开面。”
“好,我记下了。”女人应下,动手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