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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走了七八天,嘉达山那边,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丁琬心里着急上火,嘴里的溃疡,一块接着一块,吃东西十分痛苦。无奈只能喝粥充饥,肉眼可见的瘦,一下子瘦了一大圈。
本来就不胖,如今更纤瘦。冬天风大,佩玉随侍左右,经常搀扶着她。生怕一阵风把人吹走,她跟家里不好交代。偏偏夫人每天下午接二少爷散学,都要提前半个时辰出发,然后围绕北境驻北军营地到处走走,她就更加的提心吊胆。
每天都是那么一条路线,从地窖到养殖场,再从主街到酒坊,然后绕去军营再看军医营……
“夫人,奴婢找地方您歇一歇?”
“我不累。”丁琬摇头。
她这几年生孩子、做主母,体力不如从前。她不奢望像在村里那样下地种田,至少别走几步路就累得呼哧带喘。不得不说这几天的走路,她明显身体有些气力。估计再走一段日子,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看着猪圈里膘肥体壮的大肥猪,这都是当初她带人去附近的镇子买回来的。养了这么久,平均每头猪都能上二百斤,相当不错。
“夫人,您来了。”婆子走上前行礼,她负责这边,“上午军营那边来人问奴婢,这些猪什么时候宰杀,快过年了。”
掐算日子,再有几日就要小年……
“跟军营说,小年宰杀。”
“是。”婆子说完,看着眼前的肥猪,心里一阵不舍。
不是舍不得杀猪,而是觉得丁琬忙了这么久,如今这个局面,只怕来年北境这里……会乱套。
菩萨保佑,将军快些回来吧,不然真的要出事啊!
“夫人,咱该去学堂了,二少爷要散学了。”
丁琬看看天,淡淡颔首。希望年前就能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比什么都重要。
学堂散学,徐致遥第一个冲出学堂。平日里他都不着急,缠着夫子问东问西,可最近不行,他要快点回家,家里母亲、弟弟都需要他。
“娘,您又来接我了。”
丁琬满足的上扬嘴角,看着有长个的儿子,笑着说:
“没啥事,娘出来转转,见时间差不多就过来接你了。今天累不累?学的东西难不难?”
“不累,也没干啥。学的东西还可以,夫子……”徐致遥尽心回答母亲问的所有问题。
母子俩边聊边回走,路上零星碰到几个女眷,大家颔首打招呼,一如既往。
值得庆幸的是徐永涵治军严明,待人宽厚,即便许久没有回来,这边副将、参将啥的,都没有丝毫不满。相反,他们都在等他回来,偶有结伴来府里的,也都是劝她别忙、别慌,再等等之类。
等,是磨人的字眼,也是最熬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