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得年礼是不是就这个牛,还有羊,打煸炉真的太好吃了。”
丁琬笑着颔首,给她倒杯温水,说:
“腊月商队就带了年礼,小姑咋又给我带?”
“是大哥给你准备的。我感觉大哥已经猜到了。虽然瞒着他们,但大哥当官这么久。心里咋能没有数,只是没吱声罢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二珏第一时间就给送信回去了,大哥不会上火。”
“这半年爷、奶的身体咋样?在我爹那住的可还习惯?”
“爹娘身体还不错。我在昉州弄个庄子,他们老两口在这边填房、种菜。你别说啊,赚不少呢。这次你奶就给你们一家很厚的压岁钱,你看到没?”
“看到了。”丁琬颔首。
当时还以为给错了,见父亲的信的确写着压岁钱,但具体咋来的不清楚。原来是这么回事,卖菜了啊!对于二老来说,这个时候种菜、活动身体,是很有必要的。但也得量力而行,毕竟岁数大了。
丁翠兰吃过早饭,丁琬带她出府转转。先去看了猪圈,里面除了带崽子的母猪,其他全都宰杀。
“你们这是打算自给自足?”
“类似这个意思。”丁琬颔首,“户部压力大,军资用的又多,这还是皇后娘娘出的良策,我们用的。”
“别说,那还真管用。那边的荒地都是将士们种?”
“对。”
丁翠兰听着侄女的介绍,一边感慨边境将士们的辛苦,一边为他们高兴。至少军队不饿肚子,将士们有气力保家卫国,最好的结果。北境这个地方,她来过的。当时是跟着一起送酒,那时候的北境,可不如现在繁华。
现在有了家眷营,还有了商铺,开荒种地。等年后北芪边境的老百姓醒悟,投奔这边,又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景象。侄子跟她讲了一些,她很期待北境安宁。
姑侄俩转了好久,丁琬带她去酒坊。这边自打小年就放假了,只要打更的更夫。军营退伍的伤兵,不想回家,被她雇过来,每个月二钱银子,包吃包住,四季两身衣服。年节时有红封,一年算下来,也能得五两银子。
纯剩,不少了。
丁翠兰看着熟悉的酒坊,东摸摸、西碰碰。
“说真的琬儿,有时我半夜惊醒,想想现在过得日子,真觉得犹如梦中。我曾梦到自己可惨了,在一个柴房里,每天被人打、挨冷受冻。只要我不听话,就打我。但我怎么也不知道需要做什么、听什么话。”
丁琬闻言,心里“咯噔”一震,走到跟前,说:
“梦都是假的、反的。你在梦里过得不如意,现实过得很好,就足以证明老话说的没错。”
“可太真实了,真实的我都后怕。”
丁琬摇头,拉她出来,说:
“咱回去吧,晚上烤些牛羊肉串,你多吃一些。”
姑侄俩离开酒坊,丁琬心里“扑通……”狂跳。她猜到丁翠兰梦的是前世,可为什么会梦到呢?今生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讲道理不该如此。
没走多远,管家匆匆过来,告知丁珏一家已经入府。
今年都在将军府过,人多热闹。回到家,二人去到园子,丁珏在喝茶,昭希在哄娃。
“姐,小姑。”
夫妻俩异口同声唤人,丁翠兰笑着说:
“咱们初二动身去柳家屯,然后我跟你小姑父就回京了。”
丁珏点点头,丁琬也没有多留。他们一家三口,是得好好团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