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祺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原本想揭发的事情,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能帮温承赫做选择,不能以踩扁江芷蓝,而加大倪蕊的筹码。
因为爱情不是同情,不是退而求其次,在同等孕育孩子的条件下,面对新欢旧爱,温承赫做出的抉择,方能证明他最割舍不下,最在乎的女人,是哪一个。
温承赫追到甘肃时曾说,他爱倪蕊,在失去后才知爱已深重,那么,在经历了一年的沧桑后,他倒要看看温承赫对倪蕊的感情有多深刻,是否还能一如既往?
手中的话筒很沉,温承赫犹如握着烫手的山芋,但他握得很紧,意志坚定,他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了不愉快,在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一年前,因为误会,我与最爱的姑娘分手,痛苦至今,此刻得知真相,我的心情难以言说,错过这一年,错过陪伴她生子的重要时光,我已悔恨交迭,我绝不能再错过她一辈子!所以我决定,取消我与江芷蓝的订婚典礼!”
语毕,他面向江芷蓝,深鞠一躬,“对不起,我心意已决,你打胎吧,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合情合理,我都可以给你。”
台下一片寂静,如此戏剧性的豪门爱情,令所有人暗自唏嘘,心思各异。
唐司祺暗松口气,高兴的同时,又不免失落。
乔念与倪朗,母子二人心情复杂,但此时此刻,却不好说什么,以免火上浇油,惹来江家仇恨,也不好驳回温承赫,阻止他取消订婚礼,毕竟,倪蕊的幸福,更是他们在意的。
萧琰激动坏了,忍不住脱口叫道,“好样的!温承赫,快去追回小蕊吧,我支持你!”
“萧琰,要你多管闲事!”江芷蓝急火上升,逮着谁咬谁,她一把推开温承赫,冲到台前,指着萧琰骂道,“你处处破坏我的好事,你居心何在?你别给脸不要脸,是人是狗拎不清,以为我江芷蓝是软柿子,让你想捏就捏!”她骂完,又一转身看向温承赫,“我不打胎,我告诉你温承赫,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江父脸色黑成了茄子,盛怒之余,亦道,“温承赫,你敢耍我们江家!”
“江总,我……”
“江小姐!”
温承赫隐忍着脾气,刚一开口,便被许靳乔夺去了话语权,许靳乔一步一步走到江芷蓝面前,面容冷峻如霜,阴蛰的墨眸,凌厉的盯着她,“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给我听!”
他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气势,令江芷蓝不由得一慌,“什,什么话……”
许靳乔嗓音涔冷,“骂我太太的话。”
“我,我……”江芷蓝一震,眼神中的慌乱加重,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了。
她可以不惧萧琰,但许靳乔这个人物,她无法忽视!
见状,江父忙暂搁下与温承赫的恩怨,跻身近前,赔着笑道,“抱歉许总,小女不懂事,惹许总生气了,我这就让芷蓝给您道歉。”
许靳乔唇角轻勾,“不必了江总,江小姐心直口快,既敢当众,甚至当着我的面辱骂我太太,可见即使道歉也不会是真心,而我许靳乔更不是别人给一巴掌,再赏一颗甜枣,就能忘了疼的人!何况,我太太呢,是我的心头肉,骂了她比骂我,还让我感到疼!”
说到这儿,他扬声一唤,“陈冬!”
“许总,我在!”陈冬忙应声道。
许靳乔眼尾上挑,淡淡下令,“通知下去,全国所有爱宝商厦,都给我在门口立块牌子,写上‘江芷蓝与狗不得入内’!”
此言一出,全场惊怔!
江芷蓝的脸色,甭提有多难看,她浑身发颤,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江父也没想到许靳乔会这么狠,他抽搐着脸,隐忍着道,“许总,您这脸也打得未免太过分了吧?芷蓝是有错在先,但许太太不公平……”
“江总,您是长辈,我本该敬您,但您又是否公道呢?在江芷蓝出言辱骂我太太的第一时间,您制止了么?您没有!所以,别怪我不留情面!”许靳乔冷嗤,墨眸中闪烁着阴戾的光,“并且,我还要警告江小姐,若有下次,许某十倍奉还!”
江父恼羞成怒,厉声道,“许靳乔,你欺人太甚!倪蕊是你表亲,你妹妹公然抢我女婿,你太太出言帮衬,你们一家安得什么心!”
温承赫眉峰蹙成了川字,未免事态继续扩大,他抢着插话道,“江总,一切都是我的错,与许总他们无关,我负全责,请江总见谅……”
“见什么谅啊?江总,你女儿是什么货色,你知道吗?少在这儿护犊子护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