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但这个声音传来,却让人感觉说不出地舒服。就连李权听到,心头的怒火也不免少了几分。
虽是严肃地责问口气,但音色实在是太柔美了,想黄莺低鸣,悦耳动听。这样的声音,就算是骂人怕也有大把的人心甘情愿地被骂吧?
寻声看去,停下的轿子前,轿帘已被掀开。雨天中,光线很暗,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张模糊的俏脸,但就算只有个大概轮廓也能确定轿中是个体态婀娜,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儿。
对待美人儿,李权自然不会那么粗暴,冷冷地笑了笑,回答:“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靖王府的人?”
“你!”女子气结,忽然不知该怎么说。
李权却心系对方相貌,一步步向轿子靠近。
几个轿夫不过寻常人,之前李权两拳就把一个弟兄打得晕过去的手段让他们心生忌惮,但又怕他对轿中女子生出歹心,各个神色紧张地注视着李权的一举一动。
“你……你要干嘛?别过来!”女子意识到了危险,赶紧关上了轿帘,两个轿夫也硬着头皮挡在了轿子门口。
这下是看不清轿中女子的相貌了,这让李权很不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朗声道:
“靖王府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冒充的,若拿不出证明的办法。哼!一个都别想走!”
别看李权这方没几个人,但一个安福身上隐隐散发的气势就足够震慑全场,而李权的暴力也有目共睹,李权这一句话把场面给震住了。
又只剩下了雨声,轿中的女子却还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对于这种来拿靖王府名头都不怕的人,女子是真有些怕了,而且自己现在还真拿不出证明自己的办法,要是证明不了自己,外面的流~氓会不会对自己胡来?
一想到这儿,女子不禁更怕了,怯怯地问道:“你……你……你说,你要怎么怎么证明?”
李权听到轿中传出弱弱的声音,嘴角一笑:“很简单。我的手下被你们靖王府的人打得半死不活,这事儿怎么说?”
“你你你要怎么说?”
“你不是靖王府的人么?看你坐的轿子,地位应该不低,只要你把打我手下的人也打个半死,我就信你是靖王府的人。而且靖王爷向来治理严明,从不纵容手下胡乱生事,若靖王爷在此也断不会让他的手下随意欺负人。你正好可以帮靖王爷管教管教他们家的恶奴。”
轿中稍作沉默,便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好。”
说完便对剩下的七个轿夫道:“你们去教训教训那帮欺凌乡里的恶奴。”
轿夫们面色难看,却也都依言走到了郭家布行的伙计面前。这帮家伙刚还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想到声势一转,怎么把矛头指向了己方?
李权的话他们都听到了,这几个轿夫是要来教训他们的。郭家的伙计们见轿夫走过来,全都戒备起来,带头一人上前提醒:
“你们要干嘛?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靖王爷的人,你们想找死是不是?”
带头的轿夫大喝:“就是来教训你们这群打着王爷旗号到处生事的恶奴!”
话音刚落,一脚便将那郭家伙计踢翻在地,在泥泞的雨街上滚了一圈,爬起来时已满身污泥。郭家伙计大怒:
“tmd!你们才是冒充的!兄弟们给我打!”
两方人数相当,这下的混战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了。
李权看他们狗咬狗,心里畅快无比,心头的怒气全都消了。就连一边半死不活的李家伙计也都忍着疼痛笑了起来。
轿中的女子恨得是咬牙切齿,心道总有一天要报仇。但现在到底要怎么收场呢?
女子在轿中死拽着衣角,死命想着该怎么办。突然一个身影冲进了乱战当中,三两下便把两拨人全干翻在了地上。
李权眉头一皱,心道来的还是老熟人,看来这场好戏是没法继续演了。
女子惊喜交加地掀开了轿帘:“陆教头!”
来人正是陆忠,此人也淋了一身雨,表情阴晴不定,没有理会李权,径直跪在了轿前,恭声道:“郡主受惊了,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哎哟呵!里面的还是郡主!难道是靖王爷的千金?
李权饶有兴致地抹了抹嘴唇,心怀不轨。
见陆忠到来,女子的胆气壮了壮,撑起伞从轿中走了出来。恨恨地看着眼前一脸痞相的男人,却是鼓足了勇气朝对方走了过去。
陆忠不敢怠慢,挡在了女子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