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面对的这座小草舍其实很出名,似这种不挡风不挡雨的简陋院子在大华京城却有着超然的地位。因为住在这里的人不同,那是大华文人精神领袖的居住地。
付玉,付先生,也有人称之为玉玑子。
倒不是他会道法,而是因为他的一些作品透露出他超然于世的心态和为人,其心境堪比修仙道者。
付玉在大华百姓心中的地位的和李权目前在大庆文人心中的地位相当,准确地说还要更甚。几乎所有人都把付玉看做圣人,他的一切行为言行都是大庆文人的标杆。他的思想更是影响着无数人,在大华文人心中的名气和威信甚至连大华皇上都比不上。
正因为此人拥有超凡的人气,所以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顺应民意将他捧到大众前。
一开始,李权还觉得皇上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皇室血脉送到皇宫外来念书,到了这儿,从儿子口中了解了一些历史背景后才知道,原来皇上是顺着付玉的意愿,让众多皇子都来付玉家中学习。
这可算是给足了付玉面子,也正因此才让李权联想到这间破陋草屋的主人的不一般。
不过,李权可不管这么多,一手托着一个孩子就踹门而入。
老旧的院门被李权一踹就断了,飞出好远,撞在院内屋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很快,一个老头子操着一口酸腐文腔打开门骂骂咧咧地道:“谁?谁?熟人如此!”
话音刚落,老头子就注意到不请自来的李权正进入了自家大院儿。刚想说话,李权却冷声道:“这里没有熟人,我跟你不熟。”
“你……你是何人?安敢擅闯民宅?”
老头子自然是付玉,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刚把话说完就看到李权身边的两个学生,紧接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李权冷着脸,不想跟他废话,低声道:“我来此只为确认一件事,想来付先生德高望重,应该不会说谎吧?”
付玉冷哼着一甩干枯的手臂:“哼!我付玉是和等人?岂会胡言?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李权满意地的点点头,将身边太子儿子丢到付玉面前,低声道:“他伙同同学在街上围堵李嗣,幸得在下出手相救。我问此子为何大人,他却说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当先生的指使的。在下心中好奇,遂过来看看,就是想见识到是怎么的先生竟然会出这样的主意。付先生,此事该不会有假吧?”
付玉脸色明显有变,还冷不丁地看了面前的学生一眼。
他的动作逃不出李权的眼睛,这下,李权几乎可以肯定事情就是这样,当下表情变得更加阴沉。
付玉没有回答,看到学生嘴角有血,立即将话题转到学生身上,赶紧将其扶起,一边拍着学生身上的尘土,一边质问李权:“你打了他?”
李权没有理会。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李权还是没有回答。
但被付玉扶起的孩子忽然像是找到了依靠,精神一松就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检举李权所犯下的恶行。
付玉听得是目瞪口呆,心说这家伙不仅打了太子的长子,还把其他皇子给打了,这还要不要命了?
正想着,付玉抬头想要说话,却见李权依旧淡然地看着他,那种眼神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莫名压迫感,让付玉忍不住一阵胆寒。
“问你事情是不是真的?”
还是刚才的问题,冷静得好像没把其他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付玉意识到这次上门的人不一般,苍老的面容变成了一块铁板,话音稍顿,起身低沉道:“老夫不知你是何意思,更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但今日你擅闯老夫寒舍,还打赏皇家血脉,这笔账就算不用老夫算你也休想好过。”
“哦?”李权眉头一挑,“你这么说,那就是证明这小子骗我咯?”
说着,李权将目光落在了孩子身上。
那孩子早被李权打怕了,被李权眼神一看,浑身都抖了起来,立即转向付玉道:“先生,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是你叫我收拾李嗣的。”
“胡说八道!”付玉脸色一正,义正言辞地呵斥,“老夫为人师表,怎会作出这等不齿之事?老夫种种作为,天下学子有目共睹,你们倒是出去说说,这话说出去有谁信?”
正说着,院外忽然又声音传来:“付先生在么?”
声音过后,来者看到院门不知怎么没了,探头一看,发现付玉和李权处在对峙中,老远就感觉到气氛多有不善,赶紧冲进了院中。
来者还不止一人,是浩浩荡荡地一大堆,一个个都穿得极其光鲜亮丽,都不是一般人,他们各自都带着一个皮青脸肿的孩子,显然都是刚才被李权打过的,这些人的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