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有些担心,害怕跟丢了那人,于是不再理会就拉着夏茹往外走。
一直跟在夏香身边的那个鸭嗓‘妇’人一直觉得这两人是个惹祸‘精’,虽搞不明白大东家为何这么宽容,没有追究他们闹事打人的责任,但一见他们行‘色’匆匆,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人又要去惹事儿了。
于是赶紧又扯着那副鸭嗓子喊道:“快!快跟上去!”
感知力虽是高手寻人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但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干扰感知力的因素太多,李权只能勉强感觉到那个人的位置,而且这种感觉也在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
走入人群,李权已经失去了那个感觉。
不过好在这周围的都是客人,客人自然都是男人,而刚才演奏的肯定是个‘女’人,要在男人中寻找‘女’人并不困难。
李权便凭着这条线索在人流中穿行,因为着急所以顾不得周围人的状况,一路过来不知引来了多少叫骂声。
到了甲板上,通过船板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在一边等着。
人头攒动间,李权仿佛看到了一个娇小犹如‘女’子的身影,似乎就要登上船板过渡到湖面小径上去。
这可不能让他如此轻松地走了!
李权心中一急,没有注意自己闯得太凶,渡口的人流又最密,这下终于是出事儿了!
随着一声尖叫传来,船上的客人是一个接一个扑通扑通之落水,水‘花’声,叫骂声,求救声响成一片,也不知道多少人因此遭殃。
……
……
‘花’满楼的人工湖上一片暮‘色’沉沉,垂挂天际的太阳渐渐暗淡,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枯叶在湖面飘‘荡’,三三两两结成一片,似一支船队在风‘浪’中摇摆。
众多枯叶中还‘混’着一张不知哪个姑娘遗失的手绢,和枯叶一样飘‘荡’着,上面绣着的鸳鸯被湖水浸湿也显得没了神采。
湖上小径还有大片大片未干的水渍,纵然已是没了客人,但也能想象出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远处的小亭中,李权的目光从外面的狼藉上收回,表情有些尴尬。
“李先生是吧?我‘花’满楼待客可算有道?”对面坐着的夏商表情不变,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
李权尴尬地笑着:“有道有道。夏老板慷慨!”
到现在李权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之前把那么多客人挤下水,现在却还能坐在这里跟‘花’满楼的大老板如此平静地谈话……
对方不应该直接冲上来砍人么?
可以想象,刚才落水的人都不好惹,就算是‘花’满楼,要给对方‘交’代估计也付出了不少代价。而他作为罪魁祸首却没有被‘花’满楼直接‘交’到那些人手中,这夏老板也没有‘露’出任何气愤的情绪,仅仅是在言语中投着一丝不悦而已。
李权现在倒是希望对方能表现得愤怒一些,因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债。
对面的夏商轻轻敲击桌面,轻声道:“既然李先生都已觉得我‘花’满楼尽到了地主之谊,那么今日的事情您又当如何解释?”
李权干笑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在下鲁莽了,不过在下给‘花’满楼造成了多少损失,在下赔上就是。”
“赔上?来人,将今日的损失给李先生念一遍。”
一个‘花’满楼的姑娘走上来,手里拿着个册子,念着的时候自己的手都一些发抖:“欧阳老爷‘玉’宝琉璃如意一对,贾大人七星宝刀一把,葛先生白银五千两……”
姑娘一句一句地念着,最后结算到:“总计白银二十三万八千两。”
一听这数字,李权心里咯噔一下,暗叹下的本钱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自家那点儿余钱连个零头都不够。
夏商又道:“若在下的消息没错,你李氏‘女’院也不过三次招生,所有学费加起来怕也不够这个数吧?不知李先生想怎么还?”
“这个给你!”
夏商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石桌上就多了一窜佛珠!
李权眉头一皱,侧身看了看夏茹,却见夏茹一脸平静,或者可以说是洋洋自得。
这串佛珠便是之前‘花’满楼姑娘认出的佛珠,一串价值连城的佛珠。
用这个,抵那贰拾万两银子简直是绰绰有余。
见夫人如此坚定,李权也没有再说,而且现在这局面在不动武的情况下也只有这样才能抵消造成的损失了。
之前一个看‘门’的姑娘都看出了这佛珠的价值,这夏商作为大东家自然不可能不识货。
果然,从夏商看到这佛珠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被这东西震惊了。
论财力,今日的夏家定不如以前的李家,这夏商就算拥有再大的权利,所赚的钱也不过是‘花’场的钱而已。
男人不一定都要逛‘花’场,但不管男人和‘女’人都要穿衣服,所以李家布庄的经济收入要比‘花’满楼更稳定且丰厚。再加上李家的生意可不止一项,综合起来自然是以前的李家更风光。
这样的极品佛珠李家有,但这夏商就不一定会有。
夏商表情有变,对着佛珠打量了两眼,表情随即恢复正常。
“佛‘门’七宝佛陀连心珠,虽不是颗完整的念珠,但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且有**师开光,可谓是无价之宝啊!不知李先生这样的身家如何配有这等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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