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困难,而且解决困难的办法也没有别的,只能先休养一段时间,等士兵适应环境后再说。
安置十万人是很繁琐的事情,好在这些事不用李权操心,军中自由人安排。
当天,李权的入驻蛮城。
进入蛮城,李权又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座土城跟曾经的丘陵太像了,大小结构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蛮城没有像丘陵那样经历过真正的血战,这座城市还显得很年轻。
再次来到夷洲,李权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亲切,不自觉地想起曾经在这里经历过的军旅生涯。
或许那还算不上军旅生涯,李权只是在旁边做一个看客,见到了许多真实的故事。
回想起来,心中不免涌上一股热血,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差在万军从中走一遭了。
在蛮城街上,没有小商小贩,只有或谈笑或训练,或休息的士兵,那些俊朗的目光总会在李权身上停留一下,然后一个个恭敬地站直等着李权从他们身边经过,之后又恢复到刚才的状态中。
李权走在最前头,步伐很慢,走着走着就停住了,摸了摸身侧城墙,感受到上面的凹凸不平和细沙铬手的触感。
这里的一切都像这看似不规整的城墙一样,虽然简单却很真实,总能抵挡住最猛烈的进攻。
“也不知当年跟自己一起的丘陵的边防将士还有多少人?”
李权仰天想着,表情有些多愁善感。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没注意到身后随行将士的脸色。
不管是从京城来的将士,还是一直留守边防的将军,他们对眼前这大将军一直持有自己的态度。
李权何许人?
连皇上都没搞清楚,他们这些将军如何能搞清楚?
说到底还是因为来历不明,却授以大将军的身份,如何能让他们信服?
如果他们得知了李权的身份和经历估计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李权却不能暴露身份。毕竟以前是大庆重臣,曾经又给大华造成了不少麻烦。皇上临危受命完全相信他,但这些将军恐怕做不到,到时候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最基础的矛盾尚未解决,现在又发现李权这般多愁善感的样子,身后将士都皱眉相互看着。
很明显,他们不满意,觉得皇上如何能派一个这样的人来领导他们?
将士心有不服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几乎所有新官上任都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但像李权这样让所有人都心有疑虑的官员估计倒是很少见的。
反之,李权倒觉得自己这样的情绪没什么,故地重游触景伤情乃是一个又内涵的人该有的正常情绪,他丝毫没注意身后将士眼中的情绪,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了城中的议事大厅,大大小小近三十位将军分列两侧送李权上了帅座。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英雄梦,现在李权穿着大将军的金甲再坐上大将军的位置,心中难免有些小得意。
下方一个不屑的冷哼声传出,将大厅中的平静打破。
李权眉头轻皱:“是谁?”
“我!”
狂傲的声音后,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将军站了出来,此人年事已高,却也强壮得紧,眼神中的傲气看得出是个自视盛高的人。
李权可不会看到一个老将就将他跟黄忠廉颇对比,自视过高的也有可能是庸人。
不过,老将这一声哼让李权注意到了厅中众将的情绪。
李权掏出兵符放在了桌上:“老将军何许人?对本将又有何说法?”
“末将刘不凡,别的不敢说,就想知道大将军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是查军还是游玩?”
李权指着桌上兵符:“皇上兵符在此,让本将军统领全**士,你认为会是来游玩的?”
“既然是统领军士,就该抓紧时间跟众将说说有何打算,说说这场战该如何打?大将军一路磨蹭,耽误了多少时间?如此拖沓,倒不如让末将去操练军士。”
李权也不恼,笑眯眯地反问:“刘老将军,看您这年纪也应该打了不少仗吧?”
“哼!”刘不凡一脸傲气,“末将不才,从军五十载,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过数百次。”
“那六年前战斗参加过了?”
“那当然!末将杀敌不下百人!”
“咱们先不说杀敌,就说说刘将军说急着去操练军士,那刘将军操练军士操练了多久了?”
“训练新军不下三十载!”
说到曾经,刘将军那叫个得意!
不料李权忽然话锋一转:“既然刘老将军训练了军士训练了三十年,那为何六年前还吃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