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你俩不能回老家!呵呵!过年好!过年好!”田俊杰也笑着拱手拜年。
那个光头老板憨笑道:“不回去了,给我家老太太寄了钱,儿子在老家也乖的很,还是多赚些钱吧!这孩子越来越大,往后花钱的地方贼多!”
老板娘引着他俩进了单间,单间不大,最多能坐四五个人。
单间也没有门,门框上半部挂了一个白色的门帘,看着也不是很干净。
老板娘很麻利的沏茶,端上来一个白色的大瓷壶,两只白瓷茶杯。
又连说带笑的为他俩倒完茶,才出去。
陈江喝了一口,是那种廉价的茉莉花茶,东北人都爱喝这种茶。
他想起自己在幸福小区当保安那段时光,这茶虽然廉价,也比那时候喝的强多了!
起码这茶还有些茉莉花香,那时候喝的,筒直就是他妈白菜叶子!
陈江让田俊杰全权做主,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又拿来一瓶玉泉方瓶的白酒。
陈江乾坤戒里面就有茅台,只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好往出拿。
俩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了。
“陈先生,感谢话都在酒里了!”田俊杰说完,就一口干掉了那杯白酒,好在是七钱杯,不然陈江可不敢干。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陈江就感觉出来了,今天他可不是这么单纯的请他喝酒,一定还有事没说。他不想用读心术去查看他的心里话,他不说,自己也就不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肉戏终于来了...
“陈先生,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田俊杰从披在椅子后背上的皮夹克兜里,掏出了一张四寸的彩色照片。
陈江接过来一看,照片中的人,明显是个罪犯,穿了一套浅蓝色带白色条纹监狱犯人的服装,光头,干瘦干瘦的,看模样约有三十左右岁,眼皮很大朝下耷拉着,一双小眼睛像是睡不醒一样。
陈江想了想,这个人他绝对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田俊杰没有打扰他,自顾自的拿起陈江放桌子上的大唐烟,平时自己很难抽到这么贵的烟。
陈江又认真看了一会儿,也点了一根烟,用手指散乱的敲着油叽叽的桌面。
“啪!”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这家伙叫马东来,绰号马五,是个盗墓贼!当初我给他算过卦!”
田俊杰那张长条脸满是笑容,“我就知道没错,一定是你!”
陈江听的没头没脑的,满是迷惑,就问他:“怎么了,田哥,这人被抓了?”
喝酒的好处就是这样,喝着喝着,陈江从田警官这个称呼,已经转换成更亲切一点的田哥了。
田俊杰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长安府枫叶镇红光乡。
刚刚入冬,清晨的小土路上,偶尔能看见一些上了一层白霜的马_蛋。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背着花筐,右手拿着一个长长的竹板夹子,将路边的马粪蛋麻溜的扔进背后的花筐里。
马粪晾干后,可以烧火取暖,小男孩双手通红粗糙,神情很专注,看样子经常干这种活。
不知不觉他就走出了很远,西北风刮过来,隐约有个微弱的声音传进耳中。
于是小男孩停住了脚步,侧着耳朵认真的听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他摇了摇头。
不远处,收割完毕的田里堆了好些秸秆,他想过去坐一会儿,走了一早上了,后背的花筐也快装满了。他把背上的花筐放在了地上,刚坐在几捆摞在一起的稻秆上,又听见了那个模糊的声音。
小男孩支着耳朵仔细听,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是从自己屁股下面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