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因为值后夜的班是最难受的,困的厉害,但酒哥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就不能说啥了。
他厚嘴唇一咧,很勉强的冲陈江咧嘴笑了笑,笑的比哭都难看。
陈江看得出来这小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题是自己也不想这样呀,他只想尽快把马五带出去,谁愿意掺和他们这些破事呀!
什么二铺三铺的,争风吃醋的,好像多大的官一样,道爷我连特么皇帝都做过了...
呃!说好不再提那次悲惨的下凡经历了,怎么又想了起来?
从进来开始,韩老酒就拉拢他,他也不可能拉不下脸不理人家。
号子里没有表,所有时间都是头铺估计出来的。
大概晚上九点左右,韩老酒喊了一嗓子睡觉,所有人就去铺被褥,然后就纷纷躺下,头全部冲着外面,也就是炕沿的方向。
韩老酒自己一个被子,陈江和谭二虎盖一个被子,剩下那些人都是三个人盖一条被子。
长铺就是一铺大炕,用砖砌的,冬天如果下面不生火就会特别的凉,要比普通的木板床凉很多。
长铺越往后越挤,最后面的几个人都得是侧立着睡觉的,没办法,实在是太挤了!
这时,陈江才明白,为什么那个三角眼、也就是那个宋老疙瘩非要抢回头铺的地位,就凭这睡觉的舒适度,也值得抢了!
别说宋老挖瘩了,如果自己不是卧底的身份,真的进了这里,也得出手抢!
陈江斜倚在墙上,望着头顶黄色的灯泡。
他注意到了,炕那边马五,虽然也装作睡觉的样子,但是他的双眼透过搭在额头的胳膊,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
陈江想了想,还是要看看这个马五是怎么想的,于是就默念起读心诀,用意念看向了马五:
“奇怪,他一个街头算命的,怎么就杀人进来了昵?还和我一个号子,这事透着古怪呀!”
“难道是三十夜里,我和那个姓田的警官说算卦的事儿以后,那个姓田的去找他来做卧底?来撬我的嘴?”
“按理说不应该呀!他一个跑江湖的,怎么可能会给条子做卧底昵?”
“姓田的会认识他?奇怪,再观察观察吧!”
果真,这个马五真是够机警的,他还真是怀疑自己了。
这事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大年三十人家刚说完在劳动公园算卦的事,我就他妈上赶着进来了,难免让人怀疑!
陈江此时才觉得,这事做的确实有些急了!
他不知道的是,田俊杰也知道这么做的风险,但没有办法,不能长时间的关押马五,查不到确切的证据,就只能放了他了!
这小子录口供的时候,一直都是说无意掉进盗洞里面的,所有审讯的人都知道他是胡说八道,但没有证据,也没办法。
加上马五还没有案底,这就更让警方更难办了!
如果最后马五无罪释放,一入茫茫人海,还去哪儿找他?那就等于断了这条线了!
陈江当时去找了田俊杰以后,又有点后悔,十分想念总统套房那张大床,于是就提出了几个其他方案,例如等释放马五以后,他再去联系他,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等等。
但都被田俊杰否决了,他说:“如果那样,你和他就不是一类人,你怎么能取得他的信任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