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巨款。
以陈其的俸禄,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欧阳珊一脚踹在他的胸膛,怒喝,“狗东西,是不是你谋害我弟弟!给我说清楚,你跑什么啊?这银票哪来的!”
陈其咬牙不做声。
另一支御林军回来禀报,道,“启禀陛下,陈其的家人皆以离开京城。陈家除了他,再无他人。”
很显然,对方早做准备了。
“把陈家人都给朕抓回来。”皇帝冷声,“严刑拷问,查清楚,谁指使他干的!”
“是!”
御林军立即去查陈其家人的行踪。但从城门口查了路引记录才发现,陈家人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京城。
以省亲的名义北上。
算算时间,已经抵达北寒州。
陈其挨了几板之后便扛不住了,认罪道,“没人指使,是我自己谋害小皇子,与别人无关。”
“那你怎么把家人往北寒州送?”欧阳珊当然不信。
“只是怕留在九州,会被我连累。唯有北寒州,陛下抓不了人,他们才能安全。”陈其被打的吐了一口鲜血,艰难解释。
“那这笔钱呢?天上掉下来的!”欧阳珊冷笑。
陈其答不上来,但他咬死不承认。
不管刑官怎么打,也不承认有人指使,只说自己个人所为。但这笔银子……
就摆明了有人收买他,只是他不肯认而已。
“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给本公主往死里打!”欧阳珊十分愤怒。
皇帝冷漠看着这一切,默默盘算。
陈其显然被人封口收买,不招供幕后指使,很正常。
一个月前,就已经有人计划谋害他的儿子。
能拿出这笔银子,又有这个动机的,除了夜染衣和皇后,也没其他人了。
当年太子遇害,皇后曾怀疑是韩贵妃下手。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因此报复,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这个时间……
偏偏是自己宣布南陵和东灵归九州之后,偏偏是公布宇文舟和公主的婚事之后,才开始谋划。
若皇后要下手,她早该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皇后是个聪明人。知道她若敢下手,被自己发现,曹氏一族都要灭门。
不敢胡来。
所以……
夜染衣!
她在报复朕支持宇文族!
她要让自己后继无人,还特意选在欧阳珊和宇文舟的大婚之日示威……
没错没错。
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她除之后快的。
一举数得。
“啊!”陈其发出一声惨叫,被活生生打死了。
至死没招。
不过他接活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反正,家人已经被送出九州,对方出的定金已经足够他们衣食无忧一辈子……
自己也早知道,能活着离开九州的可能很小。
不过是拿钱卖命罢了。
“父皇,虽然他没招,但显然只有夜染衣才能做出这种事!父皇你要给弟弟报仇啊!”欧阳珊气道。
皇帝面无表情,“来人,查抄夜家,把夜家嫡系全部抓了,打入天牢。”
“是!”御林军领命。
皇帝又看着那两个原本和陈其一组的司官道,“你们玩忽职守,各打五十大板,革职,永不录用。”
两个司官被吓的面无血色,噗通跪下求饶。
如此重罚,显然被殃及池鱼了。
皇帝无暇管他人,视线回落到小皇子尸体身上,终于还是没撑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