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他不讨厌的话,就说不上是惩罚吧。
……那么,能算得上惩罚的事情是什么。能让他发自内心觉得痛苦,印象深刻的事情。
……是哪个意思?
“什么样的惩罚?”诺德问着,开口时才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做什么都可以,悟,只要是你想做的。但别对我太过分好吗?……五条老师是鼓励式教育吧?”他试着低声请求。
那让五条悟稍微愣了一下。
“嘛……那还是原谅你吧。”五条悟顿了顿,态度软化了些,勉为其难地说。
于是他的男朋友钻进被子里靠过来。
“……他们居然要留着那个缝合怪,”揭过上一件事,五条悟一下凑过来,立刻开始不高兴地抱怨,“说什么‘另外两个随便但这个咒灵很有用’,开什么玩笑,我简直觉得那群烂橘子在故意和我对着干……”
这显然不是发表“术式的确很有实用价值”这种评论的时机。
“另外两个呢?”他问
“祓除了啊,还留着吗?我看到它们就很不爽,为什么偏偏要留那个……”
诺德嗯嗯地应着,没提之前考虑过的审问咒灵的打算,而是试着给不高兴的大猫顺毛——物理上的。
悟很喜欢触摸,无论是接受还是给予。
但凡是动物都会有不喜欢被触摸的地方,猫也好,人也不例外。被抚摸头顶有被轻视的暗示,被触摸要害有被威胁的不安,眼角、指尖、喉结,本来谁都会有不喜欢被碰触的地方,但五条悟对以上全部接受良好。
时间不早了,大概也忙碌了一天,年轻的咒术师很快打了个哈欠,眼睑耷拉下来,半遮半掩的眼睛透出点暗蓝色的色彩来。
凑在他身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五条悟又想起来什么,慢吞吞地开口:“残秽……你知道?”
“从一开始。”诺德回答。
“……从一开始,我怎么一点也不意外。”五条悟嘟嚷一句。
“我很喜欢。”诺德说。
那并不是话题走向中通常的下一个回答,但无论如何是让五条悟觉得满足的回答,于是从大猫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
“你知道吧,我今天见到你的时候……”五条悟靠在他身边,没头没尾地说。没找到合适的词,于是话说到一半停下来。
“我知道,”诺德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很抱歉,下次我——”
那句话没说完,但诺德并不意外。
就像悟知道他会道歉,他也知道会被亲吻。
黏黏乎乎地交换呼吸,再慢吞吞地分开,末了像是相互舔伤口一样安抚地舔着嘴唇,带来些许的安心感。
“下次我会更小心,真的。”诺德轻声说完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