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五条悟的态度的确像是被麻烦事缠上了,好看的眉眼皱起来,撇清关系一样地开口,“明明是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哭……你找我有事?”
越发觉得羞耻了。
当然也不是想给悟添麻烦,不是想博得同情或者表示不满,只是情绪并不是他想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抱着至少不想被看见的心情没有回头,深深地呼吸,直到稍微平静一些。
“……我很抱歉。”诺德只能那样回答。
五条悟像是在他身边坐下了,没有再追问。
这话说来有些奇怪,虽然五条悟经常想到一出是一出,但在必要的时候,悟又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是啊,是很温柔的人。
纸袋窸窸窣窣的声音。
年轻的五条悟翻找一番,找出了散装的奶糖,不太自然地揪着袋子的一角递给他,问:“要吗?”
“……谢谢。”
诺德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了那个馈赠,蜡纸包装的小块奶糖,含在嘴里时奶味很浓郁,是五条悟会喜欢的那种口味。
再把包装纸展开——赏味期限至2008年12月。
“现在是几月?”诺德轻声问。
他努力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算不上是得体,说话时还有些鼻音,大概眼眶也有些发红,但无论如何他应该要先解释了。
年龄最多十八岁的五条悟看了看他,苍蓝色的眼睛不安分地打转,显然是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可疑人物,才不置可否地回答:“九月喔。所以你接下来要说你是从未来过来的?”
“……”
“从哪一年来的?”猜对了让年轻的五条悟很得意。
“……2018年。”
“哇噢,是十年后火箭筒的梗?虽然刚才就在想了但没想到你真的会说这个啊!”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半是嘲笑半是开玩笑地说,“然后呢?你要和我说十年后世界毁灭了要我去拯救世界?”
不知道是被当成《家○教师》的中二粉更微妙一些,还是在被抢话之后一本正经地解释狱门疆的事情更微妙一些。
不管怎么说,至少意味着刚才的事情对悟来说并不像对他来说那样尴尬。
这时候的五条悟比他所熟悉的悟还更活跃一些,大概是刚刚结束变声期,声音的音调也更高一些,当然,也许也更……不顾忌他人的心情一些。但一想到现在的悟根本不认识他,在难过之中又觉得不那么难过。
“嗯,所以悟愿意到十年后去吗?”诺德顺着他的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