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五条悟之前的设想是什么样的,总之没有“根本就见不到人”这一条。
所以这是法师塔吗?他记得诺德曾经对塔有些在意。
幻想作品里虽然经常有描写,没想到真的会住在塔里啊。
六眼不是透视眼,五条悟只是单纯地能看到更多的信息,比如说两三堵墙之后的房间,但是再多的也会受影响,所以他现在只是能知道这座塔里有人在,其他的就不行了。
“喂——我要冻死了!”五条悟没诚意地站在门口大喊。
他的声音在旷野里回响。
完全没有反应。
冷酷无情,呜哇。
倒也不是不能暴力突破,这世界上没有一个茈轰不开的东西,不行就两个。但初次见面就破门而入总归不太好,五条悟颇为靠谱地想着。
他打算在附近转一转。
本来是这么想的。而五条悟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步行——向着远处的村庄,用无下限跨越两千米距离,接着他又想起来,停下来掏出手机记录目前的信息。
他并没有被封印,但看来既然他进入了狱门疆,在这个世界他的咒力就无法恢复——这部分和诺德之前提过的一样。另外,消耗也很快。不过身为狱门疆的拥有者,看来他也能隔绝这种影响……
然后再对着电池电量骤降,在几十秒后关机的手机咂舌。
这倒未必是狱门疆的影响,可能单纯只是——被冻的。
接着,六眼的咒术师有所预感地回头。
高塔的门打开了。
两千米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足够遥远的距离,因此法师塔的主人大概认为他离开了——是诺德,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魔法师走出来,带着一种冷淡的警惕打量着四周。
那的确是诺德,一个成年人往往不会在十年的时间里有本质的变化,顶多是气质有些不同,性格有些不同,五条悟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男朋友。
但也有些不一样。
年轻的魔法师穿得很单薄,但也很讲究,贴身的衬衫熨得平整,宝石的扣子扣到最上一颗,款式类似马甲的皮革衣服上刻着暗纹,再是一件长长的黑袍,只有法师袍的下摆稍微露出点动物毛皮,毛绒绒的边在靴子边上摆动,还稍微显出与季节相近的气息来。
就算真的无所谓温度也没必要穿这么少吧,看起来会很冷嘛。五条悟理所当然地想。
而且,没有表情啊。
诺德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也许带着些笑意和他说话,或是微微皱眉,那些就是最明显的表情了。但是表情不明显和没有表情还是不一样,怎么说呢——就像是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有必要表达情绪。
年轻的魔法师在查看他的足迹,好像那是什么谜题。
现在忽然出现的话会让诺德吓一跳吗?
也许下次,五条悟想。
耐心是很重要的品质,他的耐心不太充足,不过一点点的话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