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给你带的话,你觉得可以吗?”诺德说,“喜久福。悟在东京不是吗?”他补充。
——他觉得可以吗?
这个问句也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五条悟多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没太明白。
“我觉得——好?只是我现在在机场等着转机啦,不会待太久,肯定来不及的。”
“应该可以。是羽田吗?”
“是羽田,你是要——”
“十五分钟的话,可以吗?我是说,如果悟不介意的话。”
——如果他不介意的话?
这只是一贯为他人留出退路的礼貌语吗?但刚才说的内容怎么想都不需要这样的客气,说到底他们——现在还是应该这样带上一堆敬语说话的关系吗?
“不会太麻烦你吗?”五条悟觉得自己可能该这么说。
“……不会。”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就像是被刚才听到的话噎了一下。
——也许他选错了答句?
诺德退让地解释着,“我只是有点……想见到你。但当然,如果不合适的话,别在意。”
什么啊这种话,什么叫——
“那就来。”把隐约的违和感和用不惯的社交辞令抛到一边,五条悟干脆地开口,“想见我不是吗?来见我。”
第22章
根本没有十五分钟。
七分钟,最多八分钟,就算预先买了喜久福吧,去掉这段时间也还是快得不正常——但这点想法很快让期待被满足的喜悦盖了过去,被抛到不知道哪个角落。
他可能,比自己想的,更想见到这个人。
五条悟回头,一边从座位里探出来招手,在诺德走近的时候夸张地搂住他,拉他一起跌坐在沙发上。
失重感。
机场的椅子也有着和东京国际机场的规模相匹配的舒适,柔软的沙发即使跪坐在上面也不会硌得难受,但再怎么说一张沙发容纳两个身高超过平均值的男性也太多了。
肩挨着肩、腿撞着扶手、连呼出的热气都撞在一起。
被他拉着不放的诺德先是抵着椅面的边支起身,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无奈地喊他的名字,“悟——”,因为察觉了他没有松开手的打算,于是又迁就地,温顺地,贴近了靠在他身上。
“想拿掉吗?”他抓住了那一瞬间的视线,落在他被遮住的眼睛上然后很快移开的视线,于是五条悟开口,“……可以啊。”
诺德没回答,只是不明显地点头,于是六眼的咒术师拉着他的手,引着他抓住眼罩的边。
所以取下来了,不打算看看吗?
虽说现在并不是能彼此注视的姿势。
成年男性不会和同性拥抱。
不,大多数男性,不管什么年龄,都不会和人拥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