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觉自己已经算是够离谱的五条悟,也在发送照片和发送“滚”之间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发了。
这件事甚至重复了很多次。基于和相对还算友好的同行打好关系的动机,虽说这件事实在难以评价, 但五条悟还是可有可无地发了。
现在想起来……
「我向她问过你的近况——」
说着这样的话,还带着点顾虑补充:
「只是很少的几次。」
不会是那样吧。
……不会吧?
发信:你之前找我要照片,给谁了?
这个时间发信息当然不会收到回复, 五条悟焦燥地敲着桌面等了一分钟,才想起了这件事来, 接着按下了拨号。
嘟——
他等着那边的嘟声不停地想着响,一次被挂断之后打了第二次,直到号码的主人实在忍无可忍地接起电话。
“……五条,日本现在是三点、”
“我的照片你给谁了。”五条悟语气不善地打断她。
“啊,这个,”黑鸟操使因为被吵醒而不耐烦的声音,这会儿带上了点玩味, “给了一位比你礼貌得多的先生。”
下一秒他被挂了电话。
“……冥, 冥。”
他忿忿地, 脱力地向后倒在床上。
毫无意义地反复按着手机, 点开日历, 点开短信, 点开消息,点开一切带日期的东西。然后放下手机, 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前天在做什么?
再之前一天又在做什么?
有在后巷里给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孩递糖果的记忆, 有凌晨回旅馆匆忙洗漱之后睡了一会的记忆, 也有和哪个国家完全没半点用的窗吵起来的记忆。
周二?出差之前他还和诺德见了一面,想起来了,隔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那到了之后他在做什么?记忆很模糊,大概是大脑自动判断了这些重复过千百次的内容没有记下来的价值,回想起来几乎是一片空白。和那边的老橘子势力扯皮?就因为这种事情……
他知道自己对时间并不那么敏感,他会迟到。但也不会迟那么久,而且总归都有点原因。
然后就一个月了?
所以诺德才会用那样礼貌又生疏地说话——说着想见面又说别在意,所以才会把明明已经从耳钉换成了项链的礼物收在口袋里,所以……才在面对咒灵的时候打给冥冥也不打给他。
“你也要……”
五条悟自言自语地开口,但又很快,换成了一声叹息。
你也要联系我——
——要是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过去一样
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