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对五条悟来说也太过了。
把脑海中称得上是社会性死亡的画面压下去,五条悟含含糊糊地开口,想拼凑些怎么都好的内容把对话带过去,“只是,我在想……”
诺德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没有什么下文,我在想怎么和你道歉吗,呜哇,说不出口,还是说说别的吧,最近都在伦敦吗?在那里做什么——这个话题也好烂。
“悟……”
许久之后诺德开口。
他几乎可以在眼前想象出声呼唤他时诺德的表情,那家伙的情绪总是很内敛,如果面对面时大概会看向他,只带着点拿他没办法的包容。但明明并不算生硬,这样的语气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悟想和我分手吗?”诺德问。
“你怎么、”
所以说,太敏锐了。
现在把后半截话吞回去也无济于事,要是要评选五条悟今天最逊发言,大概就是这一句了。
不算长的沉默,但让人觉得窒息。
“其实我也不是、——”五条悟胡乱地解释着。
“没关系,”诺德少见地打断他,没留下让他再说什么的空隙,“我来说也可以——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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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见一面。
五条悟反复强调,就像在焦急地主张着自己的权利,但因为别无他法,只能嚷嚷着引起更多的注意。
——好。诺德回答。好,但是等一会儿,好吗?
——我现在就想见你。顿了顿,五条悟不太满意地又说。
悟真的不管对谁不管说什么话都能说得好像亲昵得没有半点距离。
——二十分钟之后。诺德最后说。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几乎做好了手机会立刻再次响起的准备,但是没有,房间里很安静。
他挂了五条悟的电话,诺德后知后觉地想。
……没关系,这件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把叹息咽回去,诺德看向他的房间,或者说——他的家。之前五条悟经常来这里过夜,从来都不是空着手,食物也好,带给学生的手信也好,有时候还有写了没两行的报告——装作不经意实则故意地落在这里,再得意地说这样就不用写啦。
他没有能在二十分钟把一切都整理好的信心。
踏进五条悟家里时他觉得自己像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