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会露出一截手腕——悟是劲瘦的类型,所以既能看到尺骨的轮廓,也能看见肌肉的线条。
因为热,悟也会毫无形象地扯着领口扇风,好像好不容易从布料里挣脱出来能喘上口气,手指勾着衣领没进那块布料里。
再或者,仰视的时候,例如像是现在,从阶梯下一级一级走上来,一边抬头看向他——于是宽松的高领绕着的脖颈会露出来,深色和过于浅淡的肤色相对比。
“在看什么~弗雷姆老师?”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五条悟故意勾起一个笑,不怀好意地问。
诺德没回答那个问题,可有可无地问,“为什么连悟也这么叫我?”
“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嘛。”说着不好意思,但又非常自然地俯身,正面给了他一个拥抱,脸颊有些湿润的皮肤和他贴在一起,“啊,好热。”五条悟在他耳边抱怨。
“这种天气靠在一起当然会觉得热吧。”诺德象征性地回应,接着觉得好笑地拉开距离。
“但是你喜欢我这样吧?”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再次靠近,近到鼻尖能碰在一起的距离,然后缓慢地,像是用舌尖舔过这个词的发音一样,一字一顿地开口,“——诺德。”
呼唤他的名字。
空气也很热。
“真的有点不好意思。”眨眼,又抿起唇笑了笑,漂亮的苍蓝色六眼看着他,“不过你果然还是会在意?”
“不,这样很好。”诺德对上他的视线,“……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可以认为这是特殊的象征吗?”
“你当然是特殊的。但是和这种事有关的特殊……你真的不介意吗?”五条悟不太确定地打量他。
那让诺德轻笑。
“我并不是不喜欢做,悟。”他拉着没有自觉的五条悟站起来,直到肆意妄为的大猫和他贴在一起,“不如说……我也是在忍耐的。”
“啊……”五条悟肉眼可见地纠结起来,片刻之后有所意动地提议,“那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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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级咒灵不会被放在一群精疲力尽的学生和辅助系咒术师之间,哪怕是个奄奄一息的特级咒灵。
白色的睫扇抬了抬,最强的咒术师似乎在考虑装作没听见。
“它又说了什么?”
诺德戴上昨天刚刚得到的咒具眼镜。他并不能听到被丢在一边的咒灵的声音,不过气氛是半点也没有了。
五条悟咕哝了两句,忿忿不平,“恬不知耻什么的……咒灵管得着这个?”
那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内容。
“它有坦白的打算吗?”诺德不置可否地问。
“不啊,完全没有。脑子里灌进去那么多无限也没点反应。”五条悟对自己的劳动毫无成果感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