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望着紧闭的卧室,清冷的面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她给威拉德发了消息,把裴郁琛刚才的情况陈述了一遍。
威拉德并没有很快回复,宋泠靠在沙发背上叹了口的气。
坐了好一会儿威拉德也没有回复,起身回房了。
裴郁琛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头发还湿漉漉的。
“头发还是湿的,吹干了再睡。”宋泠声音平和。
裴郁琛就像个受了委屈正在闹脾气的小媳妇,想到这个比喻,宋泠自己都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拿着吹风机跪坐在床上,把人捞起来:“你不是有我的录音,不养其他人,只养你一个。”
养他一个都废尽了她全部的精力,哪里还有精力和心思去养别人。
裴郁琛还是没说话,低垂着头好好坐着,任由宋泠帮他吹头发。
“糖糖,如果我以后生了重病,生活不能自理了,你怎么办?”
电影后遗症又发作了。
宋泠道:“我照顾你。”
裴郁琛薄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摇头。
放在薄被上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心里又苦又涩。
他突然转过来抱住她,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情绪。
有她这句话就满足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不会让她那么辛苦,他舍不得。
他后悔了。
或许他原本就不该回来。
他就应该像过去那十年一样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她会因为他的不守承诺而忘记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糖糖,我错了。”
裴郁琛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哑。
他错了。
错在不该回来。
错在贪心。
回来了就回来了,还贪心的想要拥有她。
宋泠关掉吹风机,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不是你的错。”
她愿意纵容他。
也从来没有生他的气。
“你怎么就这么好。”裴郁琛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宋泠在他半湿的头发亲了一下:“你是我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裴郁琛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还是宋泠的话治愈了他。
他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宋泠帮他把头发吹干。
“先把这个吃了。”宋泠把客厅里的那杯水拿了过来,叮嘱他吃药。
裴郁琛也没有怀疑,别说宋泠让他吃药,就算让他吃砒霜,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宋泠见他吃了药,这才问道:“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么?”
裴郁琛微微蹙眉,拿过手机一看,“还要等几天才能到。”
宋泠点了下头,拿了睡衣去洗澡。
在宋泠去洗澡听这段时间里,裴郁琛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如果是以前他早就心猿意马,可是现在,仿佛整个人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