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平逼退旧皇时,天下大势已改,过去那种到处顺手牵羊的事,少了不少。
两年前高轩又来这里,顺手指导一下他们怎么从事农耕,怎么从这广袤的土地里刨出自己要吃的东西,也彻底改变了这里的人生活状态。
等他有空再来时,那些人看到他,比看到自家老族长还要尊重,迫有当年陆未在刘村之势。
此时,他赶着马车进村时,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村口有人远远的看到他,赶紧脱下帽子说:“高先生来了,哎哟,这大冷天的,您是从哪儿过来呀,赶紧进家里去。”
高轩也笑着跟他打招呼:“还真是冷,不过今年比往年到底好一些,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还是大雪封路的,我想来都来不了。”
那汉子脸颊被风吹的通红,听到这话,也“哈哈”笑起来:“可不是,今年暖了一点,不过咱们这里,冷暖也都差不了多少的。”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村,那汉子想把他拉进自己家里去。
高轩却站在路口说:“我去你们族长那儿看看,路上走过来,看到你们种在道边的果树很多都折了,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躬了一下腰,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他说:“刚种上的小树苗,要三五年才会结出果子来,这会儿指头那么粗,谁也看不出是什么?
过路的人闲着没事,折一根赶马赶牛的都有。
前阵子刚好又起了一阵风,刮折一些,这不就剩稀稀落落的几棵了。
族长前几天还在念叨,说是辜负了高先生的好意,白白带了树苗过来,却没种活几棵。”
高轩也不在意,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笑。
这个村里只有一个姓,长辈又有德者居为族长,就住在村东一处院落里。
前些年穷,村里什么也没有,所以说是一处院落,其实里面真的空落落的,连房屋都只是几间草房。
这两年虽然好了一点,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要反修房子,那是大事,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高轩他们才只到门口,那汉子就朝里面喊了起来:“德叔啊,高先生来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从屋子里出来,扶着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他们一出门,自然就看到了高轩,又是一阵寒暄,说着话让进屋里。
高轩在族长家里喝了一碗热汤,又就着汤吃了两个杂面馒头,天才完全黑下来。
李云平他们也拐下了官道,往这个村子里走来。
小村本来就离官道近,以前年月乱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拖家带口经过的商旅,做官的。
现在虽然太平许多,这种事也不稀奇。
飞文骑一匹快马,打头来探路,敲开了离路口最近的那户,问这村叫什么村,可否借宿之类。
那农人遇到问题倒是一一回答,但一说到借宿,就摇头说:“爷,你看看我们家这两间茅屋,您一个人还行,可要像您说了几十人,可是住不下的。”
飞文赶紧问:“那村里可有什么能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