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到兴平城,就忙着处理李伯的事,后来又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连带回来的行李都没有仔细看过。
这会儿李云平想起这岔,倒想去把带回来的东西翻一翻,也整理一下。
这些东西她以后必然会用得到,可能开春就会用到也说一定。
春天是农耕的大好时节,以前在京城陆未还不放过机会,现在回到兴平,李云平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到那时她有多忙碌。
陷入沉思的李云平,好一会儿不说话,也站着没动,眼睛只是盯在书架的纸张上。
李果果小朋友不满意了,他才是小团宠,他才是小机灵,他要比那些书好看,为什么父亲大人只盯着书看,好半天都不跟他说话呢?
努力想引起李云平注意的李果果,往上伸了好几次手,见实在够不着那张认真的脸,只能退而求其次,头一低,直接抓到了陆未写的那些书上。
东西一到手,李果果没半分犹豫,两只小手马上对到一起,“嘶”给撕成了两半。
还不满意,搭手又要再撕,却感觉到小屁股上一阵疼痛。
太疼了,而且是第一次,竟然有人敢捏他矜贵的小屁股,还捏的这么疼。
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哇”一声又放了出来。
他边哭边跟李云平撒泼,四脚乱颤,好不热闹。
李云平却不理他,还寒着脸说:“这是你娘的东西,你竟然还动,真是岂有此理。”
李果果:“我娘的就是我的,有什么不能动的。”
李云平:“你娘的东西只有我可以动,别人借阅一下都得经过本王的同意,你竟然敢给撕了……。”
宠妻忘子的李云平,也不管李果果哭的有多惨,直接把他往大椅子里一塞,大概怕他挣扎出来逃脱了,还在椅子边上拦块布。
然后也不管他鼻涕眼泪的流,竟然吾自去粘那两张已经被撕坏的纸。
还很细心地把上面糊掉的字给描出来,比对待皇帝的奏折都用心。
陆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父亲俩明明在一间屋里,却像分属两个世界,一个尽情地哭,眼泪流到嘴角处,混着鼻涕泡,两只小眼睛都红了。
四肢更是努力地挣扎,可是怎么也出不了椅子的魔掌,硬是挣出了一脸的汗。
而李云平正坐在书桌前,安安静静地写字。
好像屋里不但没有一个“哇哇”乱哭的小孩子,甚至连个人也没有,只有他一个,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怎么回事?”陆未在门口愣了一下,才跑过去想把李果果抱起来。
结果人才刚到桌子边,李云平就叫住她说:“这是你之前写的培育种子的记录,破了两页,我现在把它们粘上了,也补了字,你过来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的?”
种子?哦,是很重要的事。
然后陆未走向李果果的脚,硬生生转了一个弯,走到了李云平的面前,并且拿着他粘好的纸张看了起来。
李云平的字可比她的好看多了,那些补上去的字体,明显把周围的都比下去,有点鹤立鸡群的之感。
“你的字写的真好!”陆未惊叹,还不忘跟李云平说:“不如过了年没事,你教我写字吧。”